銀杏不再勸,桑甜睡得香得很。
阿吀就自個兒縮在角落里胡思亂想。
她當然知道顧涯在吃醋,可吃醋的本質(zhì)不就是不信任嗎?她認為還在熱戀當中顧涯都能疑神疑鬼,以后怎么辦?
不就是想騎在她脖子上讓她當傻子供他所需。
憑啥???
阿吀一根筋地覺著顧涯就得順著她,寵著她,覺著這才叫愛。
就算是她想控制他,顧涯也得心甘情愿被她控制。
不然算哪門子愛。
實則阿吀也不曉得愛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模樣,可她不管那許多,她就是要他對自己無底線的好。
阿吀想到此,眼淚就下來了,錦城之后她覺得顧涯是不可能無條件愛她了,可這么被吊著,她又像有了希望。
她真怕,怕自己會在這種“不過如此”的關系里迷失了自己,那真的是比成精神病還慘的事兒。
好歹精神病的心,還在自己手里。
阿吀不得不承認,她很恐懼,也很匱乏。
一夜未眠。
說不通“我討厭你,你快走開?。 薄?/p>
這一幕,讓阿吀心里生了一半喜一半愁還有幾絲愧疚摻雜其中。
愧疚倒教她腳步?jīng)]有猶豫地上了前。
一走近看,那血不是他的,阿吀喉嚨一滾,吞了一口水才道:“你去哪了?身上怎么弄成這樣?”
說著取了帕子就要給他去擦臉頰上被濺到的一點血跡。
顧涯頭一歪,阿吀手就觸了空,她頓在那里片刻,臉上都是不可置信。
這躲避動作侮辱性太強,惹得阿吀當即羞恥惱怒難過后悔等等一大堆情緒直沖她腦門,沖得人都發(fā)暈。
她沒注意到顧涯右側(cè)處有兩麻袋,顧涯頭低之后半彎身將其中一麻袋丟到阿吀腳邊,他語調(diào)沒有起伏:“你不是貪慕虛榮嗎,這一麻袋可夠你揮霍一陣子?”
阿吀被這句話刺得臉紅得要滴血,聲音一沉:“你什么意思?你侮辱我?你拿搶來的東西侮辱我是嗎?”
最后一句隱隱就是情緒要崩裂失控的前兆。
顧涯眼神似墜入了深潭,幽暗發(fā)冷:“我贈予你定情信物時,你說我是去偷來的;我給你金銀財寶,你說我是搶來的?!?/p>
他自嘲哼笑:“我竟不知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這么上不得臺面,你問我是不是在侮辱你,其實是你一直看不起我。”
阿吀下意識搖頭解釋:“我沒有,我最多就是嫌棄你不講究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