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她與孟青榕才是名副其實一對璧人。
觀雨閣內有一香樟樹,此樹四季長青,此刻正隨微風綠葉發(fā)出沙沙聲響。
孟青榕丹鳳眼無法從阿吀面上離開,張嘴欲言,最后只得出口一句:“明媚姑娘變化甚大。”
桑甜哧哧笑:“是吧,都是我同銀杏養(yǎng)的,便是顧涯到了蠱山一下子也沒認出來,孟大哥你瞧不出來也不稀奇?!?/p>
“你們成親了嗎?”
顧涯:“自然?!?/p>
阿吀:“當然沒有?!?/p>
她嗔了顧涯一眼,解釋了句:“別聽他胡說,我才不愿意嫁他,談戀愛而已?!?/p>
若是平時,阿吀這番言語顧涯早聽多了未必會動怒,此刻不同,他拿著劍柄的右手背青筋暴起,念著面子,彎了嘴角卻無絲毫笑意地沖桑甜道:“桑甜你帶他去走走,等晚食時候在食廳再碰頭好了。”
阿吀誒了一聲,打算問了正事,可孟青榕走得極快,甚至顯出落荒而逃意味,瞧得她也是莫名。
本想跟著一起,等反應過來時候,已被顧涯拽了她胳膊往小樓里去了。
阿吀腰腿還不舒服著,被拉著走得太快,她怒道:“你干嘛,又發(fā)什么神經!”
顧涯喉結滾動,忍著那流竄四肢百骸的燥意慢了步子。剛算修好,他不想又惹了阿吀不快,怕又連同床都不能,硬生生憋下去了怒,裝作如常道:“倒忘了你走得慢,不如我抱你快些?!?/p>
阿吀皺眉間,顧涯已將她打橫抱起上了二樓。
“你干嘛?你還想來?我真不行了,你歇兩天不行嗎?”阿吀抓著他衣領,惡狠狠道:“你就不怕縱。欲過。度到了歲數(shù)不能人道?到時我可不管你?!?/p>
“荒謬,根本不可能?!鳖櫻膶⑷朔旁诖策呑?,就去翻箱倒柜,后拿著套淡紫衣裙就要給阿吀換。
“他常年青色,咱們一處外人瞧見誤會你同他是夫妻該是不好,換了體面些省了尷尬?!?/p>
阿吀聽他語氣還算正常,說得也不無道理,便沒反抗。她抬了胳膊掛在顧涯身上,咕噥半天才道:“看見孟青榕我就想青羽了,也不知她到京城沒,是不是也和她哥一樣長得那般好看?!?/p>
顧涯指節(jié)停了一息,聲線微微發(fā)顫:“你覺著他好看?”
“眼不瞎都能瞧出他好看,人品還好,不像陸裴像隱沒在霧之后的月亮,我對他始終不大放心。”阿吀腦子里想著正事兒,沒在意顧涯指尖涼意:“今晚食廳,看看孟青榕怎么說,到時你別言語,看我眼色行事?!?/p>
顧涯嗯了一聲,手指故意捻了珍珠線。
頃刻間珍珠落到木板處切切鑿鑿滾得到處都是。
阿吀手忙腳亂都沒攏住幾顆,她皺著臉,拿腳去踹顧涯小腿:“你怎么回事!我這最后一串了!我這一脖子你教我怎么見人!”
“唔?!鳖櫻牟辉谝庑⊥忍幠屈c力道,只隱忍著血里那股燙,蹙眉彎身去撿:“習武之人碰不得你們姑娘家家東西,太脆弱?!?/p>
他撿得認真,阿吀又被逗笑,滿滿一地,還不知要撿到什么時候。她作勁兒上來,刁鉆道:“一共一百八十顆珍珠,一顆不能少,不然你就不許進觀雨閣。”
“好?!?/p>
阿吀又得寸進尺走到他身后,趴在他后背上:“那你背著我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