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吀看向顧涯屋子緊閉著的房門,她覺得自己可以為了銀子能屈能伸一下,心里也罵他,青天白日關(guān)什么房門。
雖東西不一定現(xiàn)在就要買,但是人得一定現(xiàn)在就要去哄,否則拖時間長了,他那氣越來越深,得花她多少功夫?
阿吀這么勸自己,隨后步子絕對算不上正大光明地走到了顧涯窗戶前。她本想先戳破了窗戶油紙看看人在干嘛,可里面就傳來了聲響。
聽著像是穿衣穿鞋,她拍拍臉頰往門前走。
啊吱一聲,房門開。
阿吀裝作動作慢,腦袋往顧涯xiong口撞去,又裝作腳步不穩(wěn)要往后倒,可竟然他都沒有伸手意思???
害得她踉蹌了兩步自己又尷尬站好。
顧涯皺眉,問她:“何事?”
阿吀義正嚴(yán)辭:“我已讓竹葉去九格司尋人馬,你收拾收拾起來吃晚飯,夜里我們就前去御雷山莊?!?/p>
還坐在院子里的竹葉聞言抬了頭,一臉茫然。
阿吀見顧涯毫無反應(yīng),轉(zhuǎn)了身沖竹葉道:“你快去啊,還在這坐著干嘛?”
竹葉便起身匆匆離去。
阿吀為他事一刻不停歇,可兩人感情卻一塌糊涂,顧涯說不上來心里什么滋味,閉著眼低頭撫了撫眉心,沒什么語氣道:“知道了。”
他吐了太多次,嗓子還沒恢復(fù),沙啞得厲害。面色比之平時要蒼白許多,更像勞累。一直都在一處,也不知他因何勞累。
阿吀的心,被他這幅模樣磨得似有一顆繡花針微微刺入心頭,她不明白這是什么感受,只覺怪異。腳比腦子直白地上前:“你剛在屋里做什么?”
顧涯沒回這話,腳步一轉(zhuǎn)去了廚房,打算幫著林雀打打下手。
阿吀也是賤嗖嗖,別人黏著她她嫌煩,別人冷淡點兒她又覺得你憑什么擺臉色給我看。
跟在顧涯后頭,跟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可他已經(jīng)不想問了。
天擦黑時,五人坐在廚房里用飯。
孟青榕見阿吀臉色難看,覺著她許是為了夜里之事憂愁,給其盛了一碗羹湯擱置到她面前,安撫她:“暖暖脾胃,安神。”
阿吀拿了調(diào)羹準(zhǔn)備喝,顧涯卻忽然搶了那碗,也不嫌燙地一飲而盡。
他這反應(yīng),桑甜終于琢磨出一點兒味道來,怕顧涯醋成傻子,連忙自己給阿吀又盛了一碗,生怕她發(fā)脾氣。
消停消停吧,吵著鬧著又和好又吵又鬧,不累嗎?
桑甜原還對情愛有幾分向往,被這二人一折騰,這幾分向往縮水成了一絲妥協(xié),她覺著這東西還是太麻煩了,都不知道在較什么勁。
阿吀舀著羹湯,臉色不爽地一點一點吃。她心里都夸自己,夸自己真是長大了不少,這種時候都學(xué)會忍著脾氣了。
一餐飯吃得幾人都沒說上幾句話。
餐畢,留了林雀在院子里守著,四人三馬相繼踏出胡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