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阿吀睜著大眼睛,囧著一張臉就回了頭,她一下子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顧涯側(cè)臉在若明若暗的光亮里,喉結(jié)滾動,想說什么卻似有什么堵在他喉嚨里說不出來。
無端教人覺著他無依無靠,也無人憐他愛他。
他還是說了。
“明媚,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阿吀沒睡飽,被他吵醒說些有的沒的屁話,她就有些暴躁地抓了抓頭發(fā),背對著他也不看他了:“是個人?!?/p>
“你根本就不愛我?!?/p>
阿吀想忍,可她沒忍住,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主要是顧涯這句話語氣太幽怨,搞得她像個渣女。
她還是認(rèn)真回了這句:“我連我自己都不愛,我怎么愛你?我從很早,一開始不就和你說過我沒辦法愛你了嗎?這一點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你不要到這種時候才來說這種話像找茬兒,很沒有意思?!?/p>
明明知曉和她說這些沒有用,也明明知道她什么都不懂,可顧涯還是想要她一點在意心疼。
“你去給我倒杯茶水,你支開我同孟青榕去做什么的事兒,我便不再追問?!?/p>
這話含著討好祈求,聽在阿吀耳朵里卻不是那么回事兒:“你不要搞得我真的干了什么一樣,自己去倒!別煩我!”
最后兩句說完,頭往被子里一裹還使勁踢了踢被子。
顧涯真就坐起身,自己去給自己倒了杯冷茶。他想讓阿吀抱抱他,可這么個人只會嫌棄他熱。
左扭右扭不愿意讓他碰。
顧涯無法,只好用涼水涼了身子后,才又躺回床上,鉆進(jìn)被子將阿吀摟到了懷里。
他親在她的發(fā)間,阿吀哼了一聲,往他懷里蹭了蹭,語有得意:“你看你就是可以做啊,早服軟不就好了嗎?你看,你還不是自己會乖乖的過來抱著我睡,我真不知道你白日折騰什么,搞得一個月都不能動內(nèi)力。”
“我提醒你啊,后面孟青榕還會來云城,你不許動他一根毫毛,不然我跟你沒完!”
她全然不顧他傷痛,一味傲著。
顧涯什么也沒再說,只后面的日子他愈發(fā)沉默寡言。
阿吀約趙梓來,讓趙梓向大理寺與吏部人舉薦她與顧涯輔助辦案,功勞算九格司的,趙梓高興應(yīng)了。
顧涯臉上卻是無喜無憂,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原以為他不能動用內(nèi)力的一個月日子會過得很艱辛,可大抵是上次他一招瞬殺十二名刺客之事,讓敵人徹底認(rèn)識到靠武功是沒辦法拿他們?nèi)绾?,竟就這般無波無瀾順利地過到了五月初。
端午這天,阿吀還沒等到吏部與大理寺人到達(dá)云城的消息,心里一肚子邪火。她都怕,怕這兩幫人在路上就被人結(jié)果了,轉(zhuǎn)念想想也不大可能,真要這樣的話,事兒不就鬧得更大了嗎?
她心緒不寧,就想去找顧涯瀉了壓力。
可自打上次他差點走火入魔到現(xiàn)在,一個多月時日,他一次都沒碰過她,清心寡欲地白日夜里都在練武。
這會兒就是,正在屋內(nèi)修習(xí)內(nèi)功。
阿吀猛扇著手里團(tuán)扇,她燥得口干舌燥,下巴都起了兩個燎泡,喝了口涼茶沖著桑甜道:“他在打坐我進(jìn)去有事兒嗎?不會走火入魔嗎?”
桑甜搖了搖頭:“沒事呀,也沒那么容易走火入魔的姐姐,他最近都調(diào)理得很好了,感覺內(nèi)功都更扎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