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便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一些藥材名,怎奈文化差異橫亙其中,時間久了老婆婆也有偶爾不記得的,便又吆喝著讓老伴兒過來。
訾沭躺在帳篷里,靜靜地聽著外面略顯喧嘩的動靜。
郗月明實在太過寡淡與冷漠,好似沒有感情的行尸走肉。越是相處,這種感覺就越是強烈。
而今,她正在為了自己的事情奔走,這比起最初的冷漠顯然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只不過,訾沭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帶來的這份變化。
話說回來,鐘聲越之前出的主意也不無道理,讓自己受傷引得對方心疼,確實是個好辦法。
他現在并不求郗月明能愛上自己,畢竟到了自己的地盤,成了自己的可敦,這些都是早晚的事。單為她這個人考慮,訾沭總覺得她應該多笑笑。
正這般想著,簾子一掀,郗月明走了進來。
“我現在要去找解狼毒的草藥,老爺子陪我去,很快就回來。”她聲音冷淡,依然是沒什么表情的面孔。
“不行?!宾ゃ饚缀跏窍乱庾R就拒絕了,“我陪你去?!?/p>
“老爺子通識藥理,對這片地方也熟悉?!臂旅鳠o奈了,感覺對方似乎仗著受傷,變成了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拔也粫卦欺?,你安心休息吧?!?/p>
“……”
訾沭被拆穿心中所想也沒有尷尬,嘴硬回了一句:“那也不行?!?/p>
“我從小就是受著傷長大的,對草藥也熟。老爺子年紀大了,眼神兒腿腳都不靈便,你也不想他路上摔一跤吧?”
說話間,訾沭已經迅速從床上跳了下來,把自己收拾妥了:“還得是我,走吧?!?/p>
郗月明默了一會兒,無意在這些地方與他爭辯,只得回道:“你感覺沒事就行?!?/p>
人們常說一方水土一方人,都是天生地養(yǎng)的靈物,狼生活在這片土地,這片土地上自然也就生長著遏制狼毒的草藥。二人沒怎么費勁就找到了,郗月明也不得不承認,要是自己出來,估計要多花不少功夫。
訾沭直接放嘴里嚼了,解開紗布就懟到了傷口上。動作行云流水,眉頭都沒帶皺的。
“這樣就能好了嗎?”
“其實不上藥我也能好?!北緛砭褪?,草原上的漢子還怕這?
郗月明瞥了他一眼,想起他之前吹牛說“再來十幾匹雪銀狼也不是問題”,轉過了頭,好心地沒有拆穿他。
“啊,嘶……”
“怎么了?”訾沭正在致力于給自己樹立高大威猛的形象,忽然聽見郗月明倒抽冷氣的聲音,連忙跑過來看。
“沒事,不小心扎了一下?!?/p>
她本想多采些草藥,看回去能不能做成更精細些的藥膏,總好過訾沭這樣直接把藥糊敷上去。沒想到一個不留神,被一株奇形怪狀的植物鋸齒般鋒利的葉子劃了一下。
訾沭卻如臨大敵:“我看看?!?/p>
“真的沒事?!臂旅鲗τ谶@么個小口子并不在意,也不想訾沭這么緊張。將手指放在唇邊吮了一下后,便收拾起地上的藥草,準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