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冷心中這般想著,到底還是沒敢說出來,說了瀾吉閼氏鐵定更生氣。
待斥罵稍稍平息,烏冷接著匯報:“在這之后,汗王便隨可敦回到了寢宮……”
“什么!!”
烏冷還未說完,便被瀾吉的尖叫聲打斷,瓷器被鞭子摔碎的聲響和她的尖叫聲一同傳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的真正目的是汗王,她借機(jī)順理成章地將汗王帶回了她的宮殿是不是?!”
“……”
烏冷有的時候真的不理解面前的這位閼氏。
人家是可敦哎,名正言順的妻子,去她宮殿怎么了?而且進(jìn)殿以后的事情我還沒說呢,至于嗎?
真的,不理解。
“還有,汗王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送給了可敦?!睘趵湔f完這話后就閉上了眼睛,有些后悔進(jìn)來時沒在耳朵里塞團(tuán)棉花。
瀾吉明顯是心情焦躁,在殿中來回踱步,把鞭子甩得噼啪響:“不行,不行,云郗的女子就是這樣,搶別人的丈夫,毫無廉恥之心!我要想個辦法、想個辦法……”
她腳步一頓,忽然將目光對準(zhǔn)了烏冷:“你是怎么出來的?”
“可敦讓我出來走走……”烏冷話未說完,自己就先沉默了。
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這件事,那必然是打死都不能說的。
瀾吉眼眸微瞇:“那她就是很信任你了?”
“或、或許吧?”烏冷答得很是不確定。
“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發(fā)揮作用。她臉上不是長了紅斑嗎,你就帶著她到處逛,讓所有人都好好看看,咱們這位可敦到底是個什么丑八怪!”
烏冷沉默。
閼氏,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不用我攛掇,可敦自己就十分致力于頂著紅斑拋頭露臉。
而且,我隨便一句提議她都會同意,我感覺她是在逗我。
然而瀾吉興致勃勃,甚至開始為她規(guī)劃怎么做,烏冷也只好顫顫巍巍地點頭應(yīng)下。
王城一處,雁兒將做好的栗子粥端上來,趁著郗月明喝粥的間隙,斟酌著話語開口道:“可敦,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俊?/p>
“不知道您有沒有察覺,我總覺得……您對汗王的態(tài)度,有點變了?但是好像變得更奇怪了?!?/p>
郗月明捏著銀匙攪著粥,淡淡地問道:“變成什么了?”
“您之前都不怎么在意汗王的,現(xiàn)在好像……在意了那么一點兒?”
雁兒見她沒有特別的表情,這才敢繼續(xù)說:“當(dāng)然,這是極好的??刹恢朗遣皇悄磉_(dá)的方式……呃,我總覺得這些事對汗王來說,帶著點挑戰(zhàn)的意味?!?/p>
她雖然是訾陬人,可跟在可敦身邊這么久了,好不容易看到她苦盡甘來,自然也是希望她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