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狠了,好在訾沭一直在替她按揉,情到濃時(shí)又一遍遍地在她耳邊訴說愛慕,夾雜著訾陬的俚語。郗月明無力回應(yīng),卻下意識地往他懷里越湊越近。
然后就被環(huán)抱得更緊。
訾沭幾乎一夜未睡,即便最后安定下來了,他也只是靠在床側(cè),將愛妻圈在懷里,以目光寸寸描摹她的容顏,xiong腔中是飽脹的喜悅。
至此,這十多年的思慕,終于有了歸處。
一直到天光大亮,郗月明才慢慢從熟睡中醒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開始摸索著去夠滑落的錦被。
下一刻,手被捉住,十指緊扣。
訾沭聲音饜足,捉到手后先送到唇邊親了親,才問:“找什么呢?”
郗月明任他牽著,迷迷糊糊地答:“玉佩……”
訾沭掃了一眼,被面上并不見那東西。倒是地上堆著狼藉的外袍和靴子,靴子旁邊,有一個(gè)已經(jīng)碎成八瓣兒的墜子。
“瞧見了,在地上。好像碎了?!?/p>
“……”
郗月明隱隱有起身的動作,訾沭連忙湊上去,輕輕按著:“哎哎哎,不急,你再睡一會兒。一個(gè)破墜子碎了就碎了?!?/p>
郗月明清醒了點(diǎn),無奈道:“那是給你的生辰禮?!?/p>
“我才不要那些,你給我編個(gè)草環(huán)我都樂意?!宾ゃ鹩珠_始沒臉沒皮,隔著錦被環(huán)抱著自家愛妻,只覺得眉眼無處不鮮活,怎么看都看不夠。
“醉丹霞快沒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郗月明的側(cè)臉,原先斑紋的地方,現(xiàn)在淡得幾乎看不出痕跡。唯余她膚如凝脂,螓首蛾眉,在晨曦之下愈顯恬靜柔美。
郗月明尚未有什么反應(yīng),訾沭已經(jīng)神神叨叨地推測了好幾種可能,到最后眼睛一亮:“啊,我知道了!”
他開始侃侃而談發(fā)表見解:“一開始沒完全解,是因?yàn)槟銢]喝完整瓶蘭生露。那玩意兒被我喝了小半,所以我親你,就會幫你再恢復(fù)一點(diǎn);再親,就再恢復(fù)。等我把被我喝下的全都給你……”
真是一番高見!
饒是郗月明慣常面無表情,此刻也忍不住紅了臉,試圖制止:“你不許再說了!”
她伸手去捂訾沭的嘴,待觸碰到的那一刻,她只感覺到炙熱,倒是訾沭的眼神驀然暗了。
月兒的手細(xì)膩如脂,伸過來的瞬間,就有幽香縈繞在鼻尖,更別提現(xiàn)在如此親近的觸碰。訾沭欺身靠近,一手拉下她的手,一手扶上她的腰肢,聲音暗啞:
“乖,夫君幫你把最后一點(diǎn)也解了!”
……
郗月明頭一次醒來時(shí),就見外面亮堂堂的,時(shí)候似乎已經(jīng)不早了。
醒來沒說兩句話,就被訾沭以“解毒”的名義糾纏。醉丹霞有沒有徹底解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看來不必管時(shí)間了,自己得好好休息一陣了。
好不容易萬事已了,她剛沐浴完要睡下,門外卻又傳來了哐哐哐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