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妃被當xiong刺了一簪,此刻已然出氣多于進氣。鐘聲越率先來到她身邊,湊近問道:“宋賢妃說她兒子是長子,那你說是也不是?先帝到底還有沒有更大的兒子?”
原本已經(jīng)瀕臨昏迷的趙德妃卒然睜大眼睛:“不是!”
從前只是不想多個競爭者,可現(xiàn)在事態(tài)不同,郗言御卷土重來,若這個競爭者是與郗言御競爭,她拼盡全力也得給宋賢妃母子添堵!
她抽著氣,還在竭力喊著:“有別的!姓宋的兒子……才不是什么皇長子!”
鐘聲越滿意了,轉而來到宋賢妃身邊,取下蒙面黑巾,隨即一針給人扎醒,溫聲道:“趙德妃母子要與訾陬和談,從此化干戈為玉帛,訾陬已經(jīng)同意了,您看這是好事嗎?”
“不能……和談?!?/p>
宋賢妃已經(jīng)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神志混沌。她深知大勢已去,既然如此,怎么可能讓趙德妃母子成功和談,身居高位千秋萬代?
“先帝曾引誘了訾陬貴女,騙取……訾陬的情報。”
恍惚中,她抓住鐘聲越的衣袖,滿腦子都是不能讓趙德妃好過,掙扎道:“去……跟訾陬說,別這么輕易放過郗言衡!”
鐘聲越好心地應了一句:“好的,我一定轉達到位?!?/p>
他起身,隨即面向眾人:“可還有什么疑問?”
“……”
眾人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驚嘆于突然多了個皇長子,還是該感慨兩位太后糾纏不休至此,死也要拉著對方墊背。
人群中,郗月明輕聲嘆了口氣。
今天發(fā)生的事于她而言也是意料之外,如此算來,鐘聲越還是自己的哥哥。郗月明終于知道,初見鐘聲越時那股熟悉的感覺是從何而來的了。
經(jīng)宋賢妃和趙德妃認證,又有百官在場,他這長子身份算是認定了,也確實有資格上前爭一爭。
“眼下么,若論嫡長,是我?!?/p>
鐘聲越緩緩踱步到訾沭身邊,抬手搭上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若論平天下的能力,也是我?!?/p>
“……”眾人面面相覷。
訾陬的老可敦正是出身曲家,如此算來,鐘聲越和訾沭就是表兄弟。若要徹底化解這世仇,恐怕只有鐘聲越的面子,訾沭才會看些吧?
更何況,因為此前二十多年流落在外,無論和親還是棄城,這些事鐘聲越都沒有參與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污點。也正因如此,他可以毫無負擔地承認生父的罪行,令兩國矛盾得以真正解決,而不損云郗的威信。
只有他能真正平息。
郗言御臉色難看,他本就勢弱,此刻連長子身份這個優(yōu)勢也不復存在了,再也沒有了號召群臣的理由。他幾度握拳,始終沒能揮出去,又默默松開,神色黯然。
倒是郗言衡,反應過來之后,爆發(fā)出了一陣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動搖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