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一片狼藉,被砸碎的瓷器散落一地,她隨手將倒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來,向著坐在手編民族風(fēng)羊絨地毯上的溫時年走去。
她隨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顏料盤和刮刀,仿若未聞的踩在布滿地毯的顏料上。
他仿佛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背對著她盯著畫布中夜色下的雪山出神。
夏橙掃過弄在他衣服的顏料,拿過鋪在床上的毛毯裹了他身上。
許是他穿得過于單薄的緣故,哪怕房間有地暖,依舊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發(fā)顫的涼意。
他沒有接。
由著毛毯從他肩上滑落。
她蹲在他身后,想要再度撿起披回他身上,只聽他溫聲問:“誰欺負(fù)你了?”
夏橙一怔。
但是很快恢復(fù)如常,將毛毯重新蓋在他身上,“沒有?!?/p>
“那為什么是那種表情?”
一副誰都可以欺負(fù)她的樣子。
夏橙沒想到他會在意這件事,順著他的眼神,注視著屹立在畫布中巍峨的雪山。
“為了讓和我對戲的演員,更好的沉浸角色?!?/p>
無人應(yīng)答。
她低頭補(bǔ)充:“我不是那種有天賦的演員,我唯一能演好角色的辦法,就是讓她在我身上活一遍。”
“那你現(xiàn)在是誰?”
夏橙微微沉吟:“夏橙?!?/p>
“那為什么現(xiàn)在才上來?”
夏橙再度沉默。
思索片刻,“溫先生。”
久等不到他的回答,她凝視著他的背影提醒:“我們,結(jié)束了,不是嗎?”
她太溫柔太從容了。
溫時年看著她倒映在玻璃上的背影,她若無其事的收撿被他丟掉和砸碎的東西,仿佛怕會割傷他,瓷器玻璃撿得格外仔細(xì)。
他的視線隨著她的倒映移動。
不知是不是房間里多了人的緣故,他感覺沒有之前那么冷了。
聲音略微沙啞:“誰告訴你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