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拆穿他。
只是瞇著眼睛打量他。
她至今為止有限的閱歷還不足以解讀他。
他有時候就像是在故意激怒她,而目的她并不清楚。
“可是這對我而言不是成就,只是……年少時的一個執(zhí)念而已?!?/p>
“你的執(zhí)念就是睡我?”
夏橙搖了搖頭。
“以前不是。”
見他沒有打斷,她才繼續(xù)道:“我出生的地方是一個很普通,很落后的小山村,每天要走十幾公里的路去上學,學校里加上老師都不超過一百個人,我
得逞“溫先生,是你先吻上來的”……
夏橙沒什么本事,只是到點就去關(guān)了畫室的燈,他捧著調(diào)色盤,坐在兩米長的巨幅畫布前側(cè)身看向她。
他單薄清瘦的身形在黑暗中只剩下襯衫透出的白。
與他身后畫布中,渾身污濁,倒在血泊中的少年,呈現(xiàn)出鮮明的對比。
夏橙仿若未聞走上前。
攤開手道:“睡覺了?!?/p>
“還沒到我休息的時間?!彼麥芈暬氐?,絲毫沒有被她打斷的惱怒。
“但是到我休息的時間了?!?/p>
溫時年輕輕歪了歪頭。
漂亮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古怪的溫情,仿佛在問,這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畫室里一片漆黑。
厚重的窗簾完全遮蓋窗外的夜色,只剩下從門外走廊透進來的微光,夏橙的喉頭不動聲色的舔了一下,深邃的眉眼透著不符合年齡的堅定,顯然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
沒等溫時年參透。
她已經(jīng)作出行動,撐著他托著調(diào)色盤的肩膀,單膝跪在了他大腿的一側(cè)。
溫時年神色從容的看著她陡然挺近的xiong口。
高挺的鼻梁不經(jīng)意抬起:“干什么?”
他臉上的溫情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駭人的漠然。
夏橙不為所動。
從她決定回應(yīng)他的挑釁,他所有的警告就沒有用了。
尤其是那句還沒人能達成這項成就。
她知道他很厲害,在他的專業(yè)領(lǐng)取,幾乎是讓無數(shù)人仰望的存在,可這并不是他傲慢輕視一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