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里隱約有鳥啼,空氣里是潮shi的竹青葉香氣。天光已亮,還不算很刺眼,姑云閑瞇著眼,大概看出江無月朝自己走來。
她眼睫顫了顫,雙目閉闔,下一秒,柔軟的絹帛,圍了上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他一點微淺的香。
“師尊,天光會不會太亮了?”江無月在她腦后,慢慢系好絹帶。
“沒事?!?/p>
姑云閑摸著拉他的手腕,靈力探了下,江無月的靈力充沛,隱隱有突破的跡象,也不再有冰清水冷之相。
“太陰之力吸收得很好,快破境了,等個契機自然就突破了。扶蘇圣手之前給你的玉石還在嗎?”
江無月:“昨夜就沒了,應(yīng)該是吸收了,那玉石應(yīng)該是太陰之力的精粹。”
“挺好,這回算是得了扶蘇圣手大好處,回頭給他留點上好的法器?!?/p>
姑云閑摸索著,去摸江無月的臉,指尖下他的肌膚細(xì)膩微涼,帶了幾分霧珠子的潮shi感,“咦無月,你臉上好了呀?”
“嗯,應(yīng)該是昨夜好的?!苯瓱o月握住她的手,忍住自己想親她手心的欲望。
姑云閑滿意地收回手,嘴角彎起淺淺的笑,頷首道:“好,明天接著打坐!”
江無月:“……”
江無月分明感覺,她對自己是有欲望,也有幾分男女情誼。
結(jié)果每天被姑云閑以修行的名義,白天拉他練劍,晚上竹林打坐,姑云閑在一旁睡覺,偶爾也跟著打坐。
那些親昵,那些潮熱,那些情欲,好似一場春夢了無痕。他們仿佛變成,一對再尋常不過的師徒。
江無月感覺自己像是快要沸騰的水,硬是被扔到雪地里,可冰天雪地里,他這杯水仍然是熱的。她那么疏離守禮,好像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江無月心想,是人倫難越,還是自己不夠好。
姑云閑也不是故意冷落他,她幾乎每晚都會夢到江無月,每一晚。
每一晚,夢到他柔軟shi潤的唇,他漂亮眉眼染上春潮,還會夢到……他被自己捆了起來,夢里自己粗魯?shù)貌幌裨?,把他弄得一直發(fā)抖。
她實在不敢晚上和他再睡到一處,干脆每天晚上拉他打坐,白天接著練劍,可心里的灼熱始終不減。
日子這么過了一段時間,姑云閑眼上的絹帛已解,平日可以不避光,看出個大概模糊人影。
這天下午暑氣翻騰,兩人沒練劍。
江無月在房間里開冰系結(jié)界,屋里涼津津的,姑云閑倚在榻上,江無月給她念話本子,那話本也實在俗套,才子佳人書生艷遇。
姑云閑抱著竹枕,人聽得都有點迷迷糊糊,慢慢染上朦朧睡意。
半夢半醒間,姑云閑聽到江無月輕嘆了口氣,他放下話本,給自己蓋了薄衾。
姑云閑性格粗獷率直,又喜好美色,自她認(rèn)識江無月以來,就沒這么守禮過。
江無月小時候就那么好看,姑云閑沒事喜歡調(diào)戲逗他,動手動腳,摸他兩把也是常態(tài)。這段時間的循規(guī)蹈矩,簡直不像她。
“師尊……”江無月很輕地喊她,姑云閑夢寐半醒,沒有應(yīng)他。
江無月慢慢來握她的手,他的手指修長,指尖微涼,輕探進(jìn)姑云閑的指縫,兩人十指相握,親昵又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