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看新聞?wù)f馬上通貨膨脹啦,錢存著就貶值,還不如拿出來花了咯,”方芳解釋道:“扣了點手續(xù)費,但也沒虧太多,你拿著吧,當(dāng)我們?nèi)牍?,賺了錢要請我們吃飯?!?/p>
哪有什么通貨膨脹,只是怕她辛苦罷了。
不同的時期她都是不讓人省心的,上學(xué)的時候貪玩愛美不好好學(xué)習(xí),工作的時候選了個“歪路”,婚姻也是稀爛不靠譜。
但不省心的孩子被一個又一個不完美的人愛著。
“嗯,”杜寧揚不習(xí)慣直接說愛,打哈哈道:“你們來紋身的話,我可以義務(wù)勞動,不收費?!?/p>
“呸!”
“黑心!”
“奸商!”
“壞蛋!”
“虐待老年人!”
◎動態(tài)打鬧,相對靜止◎
“回聲”開張一周多了,冷冷清清,進(jìn)來過的人能用十個手指頭數(shù)得清。其中包括祝姚、徐照霖和常駐人口聞序。
杜寧揚有這個心理準(zhǔn)備,在外人看來她還怪樂得悠哉。
聞序去盧老師畫室當(dāng)助教過渡,計劃掙到買筆記本的錢就收手,上四休三,算得上早出晚歸,和杜寧揚處成了名義上和實際上的室友,除了見到她在電腦前頭涂涂畫畫,就是見她把進(jìn)來的小年輕趕出去。
“成年了么?”有天休息,他聽到她在樓下懶洋洋的聲音。
“成年了,”對方的聲音有點嫩,語氣弱弱的。
“身份證拿出來看看,”她拒絕得干脆,很有經(jīng)驗的模樣。
“忘帶了,”你來我往。
“那不成,”她挑破,“或者你監(jiān)護(hù)人過來,簽個保證不找我麻煩的保證書,我就給你紋。”
對方悻悻地走了。
那天也是巧了,沒過一會兒又有個成了年的姑娘過來,在店里呆了段時間。聞序撿了個耳朵聽,噢,原來是要xiong上紋男朋友的名字。
“不成?!?/p>
這是做生意的態(tài)度么?姑娘懷疑自己聽錯。
非但“不成”,杜寧揚恐嚇?biāo)?,“你把手伸過來,我用機器扎你一下,你看痛不?”
“還行吧,不痛,我挺耐痛,”這老板娘還真刺???姑娘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字來,“哎喲——扎!”
“這是針,當(dāng)然扎,”杜寧揚笑吟吟地問,“你對象叫什么名字?”
對方說了一個筆畫略多的三個字。杜寧揚說:“到時候你們一分手,洗紋身更痛,你對象名字太復(fù)雜了,以我的經(jīng)驗洗一次還不夠,至少得洗十次。”
“誰說我們會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