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有夠無聊。
還很不合時宜。
但就是忍不住??!
成熟又不是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這個年紀怎么能忍住不去討論喜歡的男生,不去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品味傷感??!
“以后不想了,想一次給祝姚十塊錢,”徐照霖下了血本,“額……二十!”
“你有種,杜寧揚呢?”
“好,對!不想了,以后都不想了,”杜寧揚跟著表態(tài),“本姑娘今天把話撂這兒,高考結(jié)束之前都封心鎖愛,斷情戒。色。到那個時候要是考不上淮美也就算了,說明我水平不夠,但起碼不留遺憾。”
“那要是舒禮襄跟你當眾表白怎么辦?”
杜寧揚沒下本兒,空口無憑,祝姚試探她的堅決程度。
舒禮襄是畫室里公認的大笨蛋帥哥,畫技奇差,終日擺尾,近期不知抽什么風,總來找杜寧揚借鉛筆和橡皮擦,今天下午還挖了她好幾坨白色顏料。
“讓他滾蛋,”杜寧揚想也沒想,“他當眾表白,我就當眾拒絕。”
“那張杭杭呢?”“也滾。”
“肖正軒呢?”“有多遠滾多遠?!?/p>
一分鐘內(nèi)……班上絕大半的男生都滾了,有的只用滾,有的需要滾遠點,更有甚者得滾到外太空,滾去銀河系,滾進宇宙黑洞。
“那……聞序呢?”祝姚和杜寧揚杠上了。
“聞序?”
杜寧揚腦子里閃而過些畫面,那天下午感到的遺憾,踩上他白色的球鞋,他朝她吐舌頭做鬼臉。
遲疑了一下。
“喂?”祝姚很敏銳很激動地碰了碰徐照霖的胳膊,“天啊,她舍不得讓聞序滾!”
杜寧揚矢口否認,連帶著兩只手在xiong前擺動,“不不,不……聞序怎么可能跟我告白?”
“只是假設(shè)而已,你當真啦?”祝姚挑挑眉,表情豐富。
杜寧揚都結(jié)巴了,“操……你,你能別這樣么?畢竟——畢竟我爹還在給他開車,哪有這樣編排老板的小孩兒的?你媽的你別太過分,嗯!嗯,我操?!?/p>
“算了,你別逗她了。”
初夏夜晚的江風拂過,夾雜著輪渡從遠方帶來的空氣,好愜意。
徐照霖站起身,拍了下祝姚的肩膀,“你每天瞎開別人的玩笑,遲早被人打。起來了,吃點東西回家做作業(yè)去?!?/p>
走去小吃街,吃完兩盤炸串,又一起走去公交站的路程里,班上剩下小半的男生也悉數(shù)“滾”了。
三個嘴賤之人聊得興起,全然把今天傷感的,差點分崩離析的那半個小時拋到腦后。
當然他們也不會記得,畫室里近三十個男生,杜寧揚只對一個人嘴下留情,聽到這個名字時會愣愣神,沒忍心讓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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