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爺子氣得不輕,可惜身體素質(zhì)太差,連拿起拐杖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揍人,再加上兒媳一味護(hù)著子女,老爺子無可奈何,盼望溫崇林回來的心思越來越強(qiáng)烈。
溫崇林細(xì)想這半年來爺爺?shù)膽B(tài)度,即便當(dāng)年對他有怨言,如今也早已淡化。
老爺子畢竟是年紀(jì)大了,再也不似多年前把他趕出溫家時那般冷酷無情,如今竟也會放低姿態(tài),三番四次希望他能回溫家吃頓便飯。
可即便如此,溫崇林卻還是不為所動,他明白,若溫宥青和溫宥怡爭氣,老爺子哪還會記得他這個所謂的長孫?
在溫家的血脈相連與人情世故中,一個人的價值永遠(yuǎn)高于一切。
說起這些往事,溫崇林的語速不急不緩,娓娓道來,沒有摻雜太多的情緒,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姜月聽得認(rèn)真,大致了解了些溫家的恩恩怨怨,對比之下,像姜家這樣的小老百姓,家庭氛圍就和諧簡單很多。
車子緩緩?fù)T诰频甑叵萝噹?,兩人一塊下車,溫崇林自然而然朝姜月伸手,姜月笑盈盈地牽住他。
“學(xué)長,你跟溫家的人一點(diǎn)也不像?!苯抡0脱?,牽著男人的手輕輕晃:“你肯定像咱媽,渾身上下全是優(yōu)點(diǎn)?!?/p>
溫崇林神情微怔,心口隱隱發(fā)燙,女人口中的“咱媽”,自然指的是他已故的母親。
姜月眉眼彎彎,鄭重其事道:“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后我們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溫崇林莞爾,清雋的眉眼間溫柔流轉(zhuǎn),輕笑出聲:“有多好?”
浴室
姜月一時答不上來,她會對他有多好,反倒是自己,因為在晚宴上穿著高跟鞋站了太久,這會雙腳和雙腿都很痛。
見溫太太挽著他的胳膊,走路慢吞吞,溫崇林垂眸,眉心蹙起一道淡淡的褶皺:“腿疼?”
姜月耷拉著腦袋,點(diǎn)了點(diǎn)下巴。
溫崇林見狀,彎腰俯身,修長有力的臂膀穿過姜月的腿彎,將她輕輕松松一個公主抱,橫抱在懷中。
姜月驚呼一聲,嚇得連忙伸手緊緊摟住溫崇林的脖子,纖長卷翹的眼睫簌簌扇動:“學(xué)長,這樣會被人看見的?!?/p>
從地下車庫到他們所住的樓層有專屬直達(dá)電梯,可姜月還是擔(dān)心被人撞見,指尖揪著男人xiong前的白襯衫,莫名緊張。
總不能就這樣看著她走回套房?溫崇林步履從容地抱著她邁入電梯,溫和地建議:“那你把臉擋起來。”
姜月紅著臉,果真如他所說,雙手將臉擋住,露在雙手之外的耳朵尖此時泛著緋色的紅暈。
狹窄明亮的電梯間內(nèi)只有他們兩個人,右下角的數(shù)字不斷變化,距離套房越來越近。
聽著電梯輕微運(yùn)轉(zhuǎn)的機(jī)械聲,姜月捂著臉頰的雙手偷偷打開一道縫隙。
姜月干凈圓澄的眼睛透過小小的指縫,看著男人頸間突起的喉結(jié)此時就懸在她眼前,隨著喉嚨的吞咽,正緩慢的上下滑動。
不得不說,溫崇林的鼻子很挺,下顎線有棱有
角,利落流暢,尤其好看瘦削的唇瓣,似乎很好親的樣子
姜月看得認(rèn)真,悄悄研究溫崇林的五官,電梯在這時停在兩人居住的樓層。
感覺到懷中的女人正偷偷打量他,溫崇林壓了壓想要上揚(yáng)的嘴角,任由她看,走的每一步都沉穩(wěn)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