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靠近邪離,它身上腐臭味裹挾著腥氣直沖鼻腔,右眼眶空洞無神,蠕動著蛆蟲,臉部爛肉似乎隨時會掉落。
她踉蹌后退兩步,腥臭味熏得她直捂鼻頭。
它的指甲足有三寸長,手背上大片皮膚脫落,露出暗紅糜爛的血肉。
“你生前是被火燒死的?”虞和翊單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條件反射地?fù)踉谀樓啊?/p>
指甲尖銳,深深刺進(jìn)胳膊,劃破她的肌膚,血液噴涌而出。
蛆蟲在它指縫間扭動著,與膿血一起順著傷口滲入,刺痛如萬蟻噬心。
她緊緊皺起眉頭,拼命掙脫它的魔爪,但它的手宛如嵌在胳膊上,任憑如何掙扎也無法擺脫。
萬俟肆見狀,幾乎是踏著風(fēng)趕來,一劍刺入邪離背脊,虞和翊低頭看去,劍尖鋒利,從它心口透出。
卻沒有一滴新鮮血液流下。
它全身沒一塊好肉,甚至沒有心臟。
邪離抓著她的胳膊死死不肯松手,即使銀劍不斷捅在它身上,依然要將她的胳膊生生抓斷。
“虞和翊,你跟它有什么仇?”萬俟肆咬牙抽出銀劍,反復(fù)將劍直直刺入。
依然無用,它的手沒有任何松開的跡象。
劉仄看見邪離攻擊對象是虞和翊,便收起長劍,躲在一旁看熱鬧。
玉泉宗的弟子第一次見到邪離對攻擊不躲不避,似乎要折斷她的胳膊才罷休,一時之間無人敢上前幫忙。
“小師妹!”邪離站著不動,彌修迅速施咒攻擊,斬妖咒與除魔咒交替著砸在它身上,卻對它毫無影響。
膿血侵蝕著她的肌膚,鮮血順著手臂蜿蜒而下,大片皮肉被翻卷起來。
“嘶。
”虞和翊面色蒼白如紙,冷汗從額間流下,她疼得睜不開眼,幾乎要癱倒在地。
腐臭味熏得她陣陣作嘔,她的嘴唇毫無血色,咬出深深的紫痕,意識也在劇烈疼痛中漸漸模糊。
“松手!”萬俟肆一劍劈向邪離的胳膊,卻無法將其徹底斬斷,斷臂垂在身前,不肯松開,仿佛已經(jīng)嵌入進(jìn)她的胳膊。
她的雙腿終于支撐不住,背靠著墻癱跪在血泊中。
對上它的眼睛,只見它瞳孔灰蒙蒙一片,不帶絲毫情緒。
即使是妖魔,也不該這般毫無生氣。
虞和翊伸出另一只手,蘸了地上的血跡,指尖顫抖,掐指施咒。
可如萬俟肆所說,她學(xué)的咒術(shù)大多是毫無用處的,連自保都做不到。
在意識渙散前,她施了個春生咒。
只能死馬當(dāng)作活馬醫(y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