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明闊發(fā)了瘋似的飛車向家里趕去,扔下一群目瞪口呆的理事們。此時的簡明闊不管什么理事,會議,項目,員工,公司……他手抓著方向盤,紅著眼盯著前方瘋狂的超車,嘴里不住的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般的自語:果兒,果兒。
沖進家里,屋里靜悄悄的。一塵不染的餐桌上,火紅的玫瑰正無聲地燦爛著,甜甜的香味在空氣中漂浮。魚缸里,魚兒在嬉戲。一切都沒有變化的吧。
“果兒?!焙喢鏖煕_進書房,沖上二樓,又沖到露臺……沒有她的蹤影。簡明闊的心猛然緊縮,刺痛感讓他幾乎站立不穩(wěn)。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簡明闊幾步?jīng)_下二樓,打開門后的櫥柜——她的包還在。簡明闊輕輕地舒了口氣。
“理事長,你……沒事吧?”匆匆追趕來到李助理看著敞開的門和滿臉焦慮的簡明闊。
“果兒她……怎么會知道的?”簡明闊無力地關上柜門,沒有看李助理一眼。
“應該是沁水園的那位找到了她?!本o張地說,“李果多小姐問我麥小姐說的是不是真的。沁水園那位就是姓麥。”
“該死!”簡明闊的拳頭狠狠地砸在墻上,眼露兇光。
“果多小姐不在家嗎?”心驚膽戰(zhàn),退后了幾步,拘謹?shù)厮南聫埻?/p>
超市。一想到超市,簡明闊猛地推開李助理,向門外跑去。
“理事長?!崩钪砘琶祥T,跟著跑出去。
再有半個多月才是元旦節(jié),超市里卻已經(jīng)裝點的花花綠綠,眩目的彩條,嘈雜的音樂……到處都是人,熙熙攘攘。簡明闊在人群中焦急地穿梭,從樓下到樓上,再從樓上到樓下。沒有李果多的影子。簡明闊拿出手機撥通了李果多的電話,卻被掛掉了,再打過去,已經(jīng)關機。簡明闊茫然無助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那里面沒有他的果兒,巨大的恐慌讓他幾于窒息。
“理事長,還是回家等著吧?!崩钪須獯跤醯嘏艿胶喢鏖煾?,他也已經(jīng)樓上樓下的找了好幾圈。他跟了簡明闊三年,還從未見他如此的驚慌失措和無助。
“明闊,你沒事吧?小果找到了嗎?”聞訊趕來的簡雅麗看著臉色蒼白憔悴的簡明闊,很擔心,“公司里人心惶惶的,你怎能在理事大會上突然離席呢?”
簡明闊冷著臉,像是沒有聽到簡雅麗的話,徑直出了超市,外面已是風雨交加。李助理小心翼翼地開著車,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簡明闊掐死。簡雅麗坐在簡明闊身邊,一時也不敢說什么,只是偷偷關注著簡明闊。而簡明闊惡狠狠地盯著窗外,渾身寒氣逼人。
“那個女人,我要弄死他。”簡明闊眼露兇光,扭頭紅著眼,像一只發(fā)狂的野獸般盯著簡雅麗低吼,“你和爺爺,你們,都干了什么!”
“我們……只是安排人照顧她,畢竟她懷了你的……孩子。早上已經(jīng)去醫(yī)院確認,已經(jīng)三個月了……我讓李嫂一定看好她的,沒想到她躲開李嫂,自己一個人出了醫(yī)院?!焙喲披愋÷曊f。
“那不是我的孩子!”簡明闊咬著牙,臉有些扭曲。
“你爺爺?shù)囊馑颊f先等孩子生下來?!齻€月前,你的確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簡雅麗嘆息般地說,“只是,她怎么找到小果的?”
簡明闊緊緊攢著手,痛苦地閉上眼。
二十八樓,沒有一絲聲音,安靜得讓簡明闊忘了自己還活著。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李果多還沒有回來。簡明闊茫然無措地坐在沙發(fā)上。
燈光照得屋里一片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