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小姐叫你拿就拿,哪來那么多廢話!”
春夏氣呼呼地出生,想扇他兩巴掌,又怕沾了自己一手的油。
好在店里的客人已經(jīng)被李知安的人請出去了,店門也關上了。
不然鬧這么大的動靜,對糧行的名聲也不好。
趙德貴轉(zhuǎn)頭吩咐伙計把柜臺鎖著的賬本拿出來,放在李知安的桌前。
幸得他早有準備,就算這娘們懷疑,也決計查不出半點錯漏。
李知安隨手拿了一本,只掃了幾眼,纖細的手指便點在幾處。
“寧和二十一年,四月,進新米五百石,售三百石,庫房卻只剩一百石,其余的何在?”
她又翻過一頁:“同年冬月,支漕幫運錢二百兩,是哪一戶的漕幫運錢超常例四五倍?”
“寧和二十二年,二月,精米受潮報損二百石,受損的哪里去了?”
這還只是其中一本賬上前兩頁的問題,若是全部盤算完,這些恐也是冰山一角。
“還有,”李知安猛地合上那本爛賬,聲音陡然拔高:“你賣的上等精米,就是這種貨色!”
她一腳踹在了趙德貴的身上,后者站不穩(wěn),撲進了地上的那堆雜米。
趙德貴也沒想到李知安的腿腳力氣這么大,縱使他一身肉,也挨不住那一腳。
“弟妹息怒!這其中定有什么誤會!”趙德貴徹底慌了神,再無半分剛剛的倨傲。
“賬目可能是下面人記錯了,這米定是伙計弄混了,我這就去查,一定嚴懲!”
等把李知安穩(wěn)住了,到時候隨便抓個替罪羊,這事也就過去了。
“誤會?”李知安逼近一步,“趙德貴,你真當我是傻子?”
她也不再給趙德貴狡辯的機會:“來人,把這個腌臜貨扭送到京兆府衙。”
出門時她特意帶了幾個侍衛(wèi),為的就是收拾這些狗東西。
“不!你不能抓我!我堂弟可是你男人!銀子我都吐出來,求求你別抓我!”
趙德貴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大聲哭嚎。
李知安輕蔑一笑:“放心吧,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把銀子給我吐出來?!?/p>
說完,侍衛(wèi)如同拖死狗一般把趙德貴拖出了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