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在一瞬的錯愕之后,也緊緊握住他的手。
“好,我們一起?!?/p>
將來的沈逸辰,為了北境的軍民,明知會死,還是義無返顧。
現(xiàn)在的沈逸辰,又怎會獨自逃生?
兩只沾滿泥土和傷痕的手,在這一刻緊緊交扣,傳遞著彼此僅存的體溫和力量。
“嘿!小兔崽子,死到臨頭倒還有點骨氣!”
領頭的打手獰笑著啐了一口。
“上!秦媽媽發(fā)話了,抓到人,晚上樓里那些細皮嫩肉的小子,隨便挑!”
“下手都他媽輕點!秦媽媽要活的!弄殘了可就不值錢了!”
另一個打手惡狠狠地補充道。
“特別是那個年紀大些的,可值錢著呢!”
話落,打手們便如同餓狼撲食般沖了上來!
林萱和沈逸辰都全然將后背交給對方,默契配合,邊打邊退,用僅存的藥粉做著最后的抵抗。
但藥粉本就所剩不多,終于,最后一點藥粉用盡,兩人被逼到了懸崖的最邊緣,碎石在腳下簌簌滾落,墜入下方深不見底的黑暗,連回響都聽不見。
下方是黑沉沉、深不見底的懸崖,前方是步步緊逼、面目猙獰的數倍于己的成年打手。
“跑???!小兔崽子怎么不跑了?!”
領頭的打手喘著粗氣,舉著刀步步逼近。
“乖乖跟老子回去,少受點皮肉之苦!”
其他打手也獰笑著圍攏上來,形成半圓形的包圍圈,徹底封死了所有退路。
在他們看來,這兩個孩子再如何狡黠頑強,面對這真正的絕壁深淵,終究是怕的。
跳下去?那和自殺有什么區(qū)別?他們篤定這兩個小鬼不敢。
“相信我嗎?”林萱的聲音在風中有些飄忽,卻清晰地傳入沈逸辰耳中。
她隱約聽見懸崖下有水聲。
而且,她和沈逸辰既然能活著再次相遇,那他們肯定不會死在這里!
與其被抓回去,受盡折磨,還要成為那些人的孌童,不如賭一把!
沈逸辰沒有絲毫猶豫,重重點頭。
那眼神是全然的信任,純粹得如同山澗清泉。
從她將他拉出黑暗柴房的那一刻,讓他先逃生的時候,他便已將全部信任交付。
“那我們,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