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本就身體底子弱,在林家就飽受苛待,更是比同齡人瘦弱一些。
昨日連番奔波、墜崖落水,終于支撐不住,發(fā)起了高熱。
沈逸辰從未照顧過其他人,看著林萱痛苦蜷縮的樣子,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冷……”
林萱小小的身體微微發(fā)抖,嘴里輕喃著。
山洞里沒有藥,沒有水,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堆微弱的火。
“好冷……”
林萱又縮了縮身子,本就瘦小的身體如同一只虛弱的小貓。
沈逸辰猶豫了一下,然后僵硬地挪動身體,緩緩靠近林萱。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避開她額頭的滾燙,輕輕地將她顫抖的小小身體,攬進了自己的懷里。
動作生澀而笨拙,帶著小小少年特有的窘迫,卻無比小心認真。
感受到懷中冰冷顫抖的身體似乎汲取到了一點暖意,顫抖略微平息,沈逸辰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輕輕放下林萱,迅速撕下自己里衣相對干凈的下擺,跑到洞口外冰冷的溪水邊,將布條浸透冰冷的溪水,擰得半干。
然后又回到林萱身邊,小心翼翼地將濕布疊好,敷在她滾燙的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將林萱輕輕抱回懷里,繼續(xù)用自己的體溫為她驅寒。
洞外的天光越來越亮,林萱的呼吸時而急促時而微弱。
沈逸辰一次次重復著更換額上濕布的動作,抱著她的手臂早已酸麻僵硬,卻不敢有絲毫放松。
直到夜幕再次降臨,林萱緊閉的眼睫才微微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
意識回籠,首先感受到的是額頭上冰涼的濕意,以及包裹著自己并不寬闊卻異常溫暖的懷抱。
她微微一動,便對上沈逸辰那雙帶著緊張和關切的眸子。
“謝謝……”
林萱的聲音嘶啞干澀得如同破鑼,喉嚨火燒火燎的痛,但眼神卻清澈了許多。
她知道自己定是發(fā)了高熱,能熬過來,多虧了沈逸辰。
沈逸辰臉上迅速浮起一層薄紅,連耳根都紅透了。
剛剛林萱昏迷時還不覺得,此刻清醒相對,那句“男女七歲不同席”的古訓瞬間涌入腦海,讓他臊得幾乎想鉆進地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