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宿睜開眼睛就看到熟悉的房間,窗外的天空已是黃昏,只能看到天邊還殘留著一絲光線,屋內(nèi)只有一個紅燭燃著發(fā)出微弱的光芒,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腿上的疼痛隨即傳來。
“唔!”凌宿悶哼一聲。
“喂!你醒了?”
一顆大腦袋出現(xiàn)在凌宿的上方,一雙眼睛冒著綠光,把凌宿嚇了一跳。
他覺得對方不是在看人,倒是像在看一盤食物一樣,一言不合可能就會撲上來將他吃掉。
“你是誰?”剛說完話,凌宿便覺得喉嚨干澀得厲害。
他一直在發(fā)高熱,連口水都沒能喝上。
家里那些人他是知道的,這是眼看著他快不行了,就想著他早點死吧?
掙扎了這么多年,眼看著他馬上就能出頭,結(jié)果一朝受難,便被打回了原形。
忍受著腿上不時傳來的疼痛感,凌宿透過微弱的燭光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一身泛紅的衣衫,上面都是補丁,個子高大,有些瘦,但是看著骨架大,給人一種很壯的感覺。
臉頰很是消瘦,皮膚黝黑,還很粗糙?,F(xiàn)在更是被畫了兩團紅暈在臉頰上,看起來有些怪異。
若不是女性特征明顯,他差點以為對方是個漢子。
可是,為什么他的房間里進了這么個女人?
一想到這里,凌宿就躺不住了,難道是他那后娘干的事?
凌宿掙扎著要起身,但是腿上的疼痛讓他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一雙腿微微一動便感覺錐心的疼痛。
“哎呀!你別亂動?。 标懪蝺阂话寻醋×杷薜募珙^,將他死死的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任由對方如何掙扎都無能為力。
“你這小身板亂動什么啊?我是你老剛成親的新娘子。今兒咱剛拜了堂呢?!币粫r嘴快,陸盼兒差點說成老婆了。
不過好在她反應(yīng)快,急忙改口。
凌宿掙扎了一會發(fā)現(xiàn)對方力氣是真的大,只能放棄。
一聽對方的話,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來這就是他后娘給他找的沖喜娘子了。
他又不是死人,那個時候雖然燒迷糊了,但是別人說的話他還是能夠聽到的。
忍著從腿上傳來的疼痛,凌宿語氣平淡的說道:“你也看到我現(xiàn)在的樣子,只怕你也是身不由己。你去將那箱子中的筆墨拿來,我給你寫和離書。你拿著和離書就離開吧?!?/p>
說完這句話,凌宿便感覺自己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
腿上的疼痛越加的明顯,只怕他也是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