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床上,原本昏迷不醒的秦衍,眼皮輕顫,終于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
布滿紅疹的臉上毫無血色,呼吸依舊急促困難,但意識顯然已經(jīng)恢復(fù)。
“陛下!”皇后快步走到龍床邊,面露關(guān)切,“感覺如何?可嚇壞臣妾了!”
葉貴妃等其他高位妃嬪也圍了上去,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
秦衍目光掃過眾人,最終仍落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于德茂臉上。
于德茂會意俯下身,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氣音回稟:
“陛下,趙院正已經(jīng)施針穩(wěn)住龍體。您此番……是碰了帶有花生之物?!?/p>
秦衍瞳孔一縮。
花生?
“老奴斗膽,已讓趙院正秘密查驗了陛下貼身之物,有情況要稟報?!?/p>
秦衍有些恍惚。
片刻后,他艱難抬起手,“讓……讓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于德茂和趙院正……朕想靜一靜……”
皇后正打算定下宋晚凝罪名,秦衍卻屏退眾人。
這怎么行?
“陛下……”她開口準(zhǔn)備提起。
秦衍閉上眼,擺了擺手,一副不堪其擾的模樣。
皇后見狀,只能壓下心中算計,“臣妾遵旨。陛下好生靜養(yǎng),龍體為重。”
帶著妃嬪,眾人無聲退出寢殿。
殿門緩緩合攏,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秦衍由著于德茂扶好倚靠在床頭,不見方才的虛弱,“怎么回事?!?/p>
“啟稟陛下,”于德茂躬身回話,“婉貴人送來的安神香包中,仍只有茉莉花、薰衣草、陳皮、柏子仁四味,再無其他。而柔嬪娘娘送來的鏤空香球縫隙內(nèi),殘留有微量花生粉末!”
他又將剛才趙院正的發(fā)現(xiàn)和自己的判斷,以及宋時薇無意間提及自己榛果過敏的細(xì)節(jié),原原本本地稟報了一遍。
趙院長也再次確認(rèn)查驗結(jié)果。
“陛下,香球縫隙殘留之物,經(jīng)微臣反復(fù)確認(rèn),確系炒熟花生研磨的極細(xì)粉末,且手法隱蔽。若非于總管心細(xì)如發(fā),又有薇貴人貿(mào)然提示,實難察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