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跑?”蘇俊替她說完了后半句。
他緩步走到她面前,視線掃過箱子里那些琳瑯滿目的珠寶,最后,落在了她因?yàn)轶@慌而散亂的發(fā)髻上。
那支赤金打造的流云紋步搖,隨著她身體的顫抖而微微晃動(dòng)。
“這支步搖,是父親送你的?!彼愂鲋粋€(gè)事實(shí)。
“是……是的……”黎曼麗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說,“你父親最疼我!蘇俊,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你放過我們!錢,家產(chǎn),都給你!我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放我們走!”
“他瞎了眼。”
蘇俊打斷她,伸手,動(dòng)作快得像一道閃電,一把將那支步搖從她發(fā)間扯下。鏘!發(fā)髻瞬間散亂,青絲如瀑般垂落,狼狽不堪。
“??!你做什么?”黎曼麗尖叫起來。
蘇俊沒有回答。他握著步搖,用那尖銳的一端,在她光潔的臉頰上用力一劃!
一道血痕,瞬間浮現(xiàn)。
“蘇家規(guī)矩,叛族者,剝衣逐出門。”他的聲音,比劃破她臉頰的簪尖更加冰冷。
黎曼麗捂著臉,感受著火辣辣的疼痛和溫?zé)岬难?,終于崩潰了?!澳氵@個(gè)瘋子!我是你的長輩!是蘇家的主母!你敢這么對(duì)我?”
“主母?”蘇俊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他扯了扯嘴角,卻沒有任何笑意,“你配嗎?”
他向后退了一步,對(duì)門口的甲士下令。
“剝?!?/p>
一個(gè)字,決定了黎曼麗的命運(yùn)。
兩名甲士上前,不顧她的掙扎與咒罵,像對(duì)待一件物品般將她死死按住。
嘶啦——
昂貴的真絲旗袍,從領(lǐng)口被撕開,裂帛聲刺耳又清晰。
黎曼麗發(fā)出絕望的尖叫,拼命扭動(dòng)著身體,但一切都是徒勞。她的外衣被粗暴地扯下,露出了內(nèi)里那件粉色的絲綢肚兜。
肚兜的做工很精致,上面用銀線繡著一株小巧的植物。
不是蘇家代表權(quán)勢(shì)的狼頭,也不是尋常的并蒂蓮開,而是一株……銀杏。
白家的銀杏。
蘇俊的視線落在那個(gè)銀杏刺繡上,眼底的最后一絲溫度也消失殆盡?!鞍准业臇|西,穿在身上很舒服?”
黎曼麗的尖叫戛然而止。她看著自己胸口的刺繡,再看看蘇俊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整個(gè)人如墜冰窟。
那是她和白瑾的信物。是她背叛蘇家,投靠白家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