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皮（第3頁）

”屠玉沒在意萍娘說了什么，將頭扭回去一看，果然阿秀已經(jīng)不在原地，地上唯余剛剛那只布老虎。

她走了幾步，將地上那只布老虎撿了起來，拍拍上面的余灰，又朝萍娘走去，將那布老虎遞過：“剛剛阿秀娘子拿這玩偶逗弄阿福，現(xiàn)下她離去了，又將這玩偶扔在地上，您先替她收了去吧。

”萍娘勾唇頷首，就要將屠玉手中的布老虎接去，她輕輕抽了下手，卻沒抽動。

抬眼看了下屠玉，她仍面帶笑意，似乎是不解她為什么不繼續(xù)了，還偏了偏頭。

萍娘暗自使了些力道，仍沒能將布老虎抽出來，她有些不解地朝屠玉問道：“來使，這是何意啊。

”屠玉笑意未改：“昨夜子時，你在哪里？”萍娘面上笑意僵?。骸皝硎?，您的意思，妾身不明白。

”“如今沒有人，我們大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為彼此節(jié)省時間，不是嗎？”萍娘將放到布老虎上的手松開，欠了欠身子：“若是來使沒有別的事，妾身便先下去了。

”“那昨夜我在井中發(fā)現(xiàn)的東西，想必你也不知道了？”屠玉語速變快，步步緊逼道。

萍娘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若是來使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可以找我夫君一同商討，妾身只是婦道人家，不懂這些。

”她話音剛落，也沒等屠玉反應(yīng)，便帶著阿福離去。

“仙人，我不明白，如果昨晚上是她幫的我，為什么又不愿與我直說。

”屠玉現(xiàn)在是真的搞不清楚了。

“或許，也不是她呢？”“可她這樣子，分明知情，若不是她，還能是誰？”屠玉回想從今早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

萍娘既在趙德康面前幫她遮掩一二，卻又對昨晚上的事再三緘口，就像明明知道一切，卻默不作聲，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的局外人。

“我不明白，既然有人希望我們調(diào)查清楚這件事，為何他遲遲不現(xiàn)身呢？”屠玉思緒如同亂麻，不知不覺背靠上一棵虬結(jié)老樹，手指則無意識地摳著粗糙的樹皮，一小塊干燥的樹皮被用指甲撬起，剝落于她掌心。

她將這塊樹皮握于掌心，又抬頭看了看這棵參天大樹，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如果，是樹皮有了自己的想法呢？”“？”“你說什么？”屠玉屬實思維跳脫，崔執(zhí)夷愣是沒聽明白。

“樹皮與樹本是一體，可有天樹皮脫落后，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做這一切的，并非萍娘，而是她所認識的人，就可以知道為什么她總是語焉不詳，卻又幫忙在趙德康面前隱瞞了。

”屠玉將樹比作萍娘，將樹皮比作那神秘人。

“你的意思是說，知情人共有兩人，幫助我們和將這件事遞給學(xué)宮的，則是另外一人？”崔執(zhí)夷剛一說出口，便覺得不對：“可既是如此，他為何遲遲不露面，反而任由我們在這里瞎猜？”“也許，她是想看看我們的能力，或者說，想看看我們愿不愿意踏這一灘渾水。

”見屠玉語氣篤定，崔執(zhí)夷忍不住問道：“你心里有答案了。

”她搖搖頭，指尖無意識地捻動著剛才摳下的樹皮碎屑。

“我心里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頓了頓，手一松，掌心碎屑便紛紛揚揚落下。

屠玉望向遠處：“但無論如何，去找她問問，都不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