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的聲音帶著關切。
“沒、沒事?!彼皖^盯著自己的鞋尖,“怕你等急了?!?/p>
他忽然輕笑出聲:“剛才是討論辯論賽的事,下周我們隊對經濟系,你來嗎?”
她猛地抬頭,眼里的光亮得驚人:“真的可以嗎?”
“當然,”他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遍,“給我加油?!?/p>
辯論賽那天,紀君瑤坐在第一排,手里緊緊攥著加油牌。
顧長遠作為三辯出場,邏輯清晰,言辭犀利,每當對方拋出難題,他總能四兩撥千斤地化解。
自由辯論環(huán)節(jié),對方突然提到一個冷僻的判例,他稍作沉吟便引經據(jù)典,贏得滿堂喝彩。
中場休息時,他徑直走向她,額角還帶著薄汗。
她遞上紙巾和水,指尖不小心擦過他的臉頰,兩人都愣了一下。
“緊張嗎?”他問,聲音比場上溫和許多。
“有點?!彼蠈嵒卮?。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低頭湊近,氣息拂過她的耳畔,“比我還緊張。”
大三那年,紀君瑤報名參加法律援助志愿者活動,第一次獨立接案子就遇到了麻煩。
當事人情緒激動,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不負責任,她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這位先生,請冷靜?!鳖欓L遠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擋在她身前,“您的訴求我們了解,但辱罵解決不了問題。如果您相信我們,我們會盡力;如果不相信,我們可以幫您聯(lián)系其他律師。”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當事人愣了愣,氣焰明顯消了。
等人走后,他轉身看向她,眼底滿是心疼:“嚇到了?”
她搖搖頭,眼淚卻掉了下來:“我是不是很沒用?”
他遞給她紙巾,輕輕拍著她的背:“第一次都這樣,我剛進律所實習時,還被當事人潑過茶水呢?!?/p>
她噗嗤笑出聲,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真的?”
“騙你干嘛,”他刮了下她的鼻尖,“晚上請你吃火鍋,就當壓驚?!?/p>
火鍋店的熱氣氤氳了玻璃窗,紀君瑤看著顧長遠熟練地為她涮毛肚,心里暖洋洋的。
“你以后想做什么類型的律師?”她咬著筷子問。
“刑事辯護吧,”他往她碗里夾菜,“你呢?”
“我還沒想好,”她托著腮幫子,“但覺得能幫到人,很有意義。”
他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說:“以后說不定能成為同事?!?/p>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低下頭假裝專心吃東西,耳根卻悄悄紅了。
后來顧長遠開始忙著實習和畢業(yè)論文。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少了,但他會抽空來找她,跟她講法院里的趣事,提醒她天冷加衣。
有次紀君瑤重感冒,他親自抱著藥和粥來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