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山風并非單純指一個組織,其實這是一個人的外號。
這個人早年間其實是一個讀書人,屢試不中,后來家境敗落后,家產(chǎn)又遭到了侵吞,于是他索性選擇上山落了草,起初是給一股山寨賊人做文書,取了個叫‘過山風’的廢號,靠著自身才智,慢慢取得了賊人們的信任,逐漸成了山寨的二當家。
直到有一天,大當家下山搶劫,結(jié)果被官兵反過來給剿了,不幸當場就被砍了腦袋,而山寨也被官兵搗毀,過山風只能帶著一幫親信下了山,從此就在兩淮、山東做起了買賣,隨著買賣越做越大,名頭也越來越響。
從此以后,過山風這個綽號逐漸流傳于兩淮之間,成了方圓數(shù)百里有名的悍匪。
朝廷也不是沒有派兵圍剿過,可過山風的消息十分靈通,每一次都趁著大軍集結(jié)的功夫就舍棄了老巢,讓官兵最終撲了個空。
許多人都在猜測,過山風會占卜,所以才每次都能猜到官兵進軍的路線。
然而,過山風本人才知道其中的緣故——他之所以能橫行在兩淮之間,純粹是因為他知道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能招惹,還經(jīng)常會跟新安王家的地頭蛇合作,專門為對方做一些臟事,從而換取生存的空間。
“大當家的,這一次點子太扎手了?。 ?/p>
一名獨眼山匪連滾帶爬地挪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驚惶,“我們的弟兄都沒了十來個了,再這么下去,怕是不成??!”
過山風望著面前的戰(zhàn)局,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嚴格來說,這一次的伏擊計劃安排得十分成功,山匪們從首尾兩處同時發(fā)起攻擊,令其不能兼顧,只需要完成合圍,面前的三十來人也就順利吃進肚子了。
可問題是,誰也沒想到,這支隊伍里莫名出現(xiàn)了一個,不,兩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其中打頭的一個年輕人善使一手連珠箭法,三箭射三匪的絕技讓前面的賊人近乎膽寒,而后面的那個年輕人也不簡單,先是用弓箭精準射殺兩人,然后提著馬槊就展開了沖鋒,近乎有一種萬軍無可匹敵的氣勢。
倘若如果只有這兩人也就罷了,螞蟻咬大象,靠著數(shù)量磨也能磨死這兩個人。
可問題是不知道從何處又出現(xiàn)了兩個神秘角色,從遠處也展開了點射,且這幾人分布的位置不同,以至于山匪們連躲都不好躲。
過山分咬了咬牙,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兇狠,“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必須吃下這一批軍資,若是事情沒辦好,到時候那邊怪罪下來,咱們可不好應付?!?/p>
說完這番話,他望著獨眼山匪厲聲道:“老四,老二和老三現(xiàn)在都在對面,他們已經(jīng)沖了進去,接下來不管如何,你必須要帶人殺人進去,不管死幾個人,死也要給我死出個樣子來?!薄?/p>
“大當家的,我去了,你老人家保重!”
獨眼山匪也不再廢話,他用力吹響了一個呼哨,高聲呼喝道:“兄弟們,并肩子上啊!誰要是敢后退一步,我要誰的腦袋!拿下對面那個射箭的,你們每個人分銀子,分姑娘!”
“拿下那個射箭的,分銀子,分姑娘!”
原先士氣已經(jīng)低到谷底的眾匪終于再次呼喝起來,在銀子和姑娘的刺激下,二三十個賊人紅著眼睛,嗷嗷叫著往車隊的方向沖去。
正在賊人中左右拼殺的邵捷聽到了賊人們的呼喊聲,他下意識看向了前方,心中頓時起了幾分擔憂,這下光靠陸沉一個人,真能攔得住這么多的賊人嗎?
民夫們也都嚇得雙腿顫抖,他們眼下還沒有跑,可是大多已經(jīng)面如土色,若是真被賊人們攻破,到時候這幫人估計一個都活不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擔憂的時候,陸沉的臉色卻絲毫沒有變化。
一個人,一張弓,一壺箭。
陸沉再一次發(fā)揮出他那超乎常人的箭術(shù),開弓搭箭,箭出如雨。
在短短的剎那間,陸沉接連射出了七箭,其中第一箭射中了沖在最前面的賊人的咽喉,他捂著脖子倒了下去,第二箭則是命中了一個賊人的額頭,巨大的沖力將額頭直接貫穿,帶出了些許紅白,第三箭和第四箭分別命中了一個賊人的胸膛和另一個賊人的左眼,同樣也是一擊斃命。
剩余的三箭也是箭箭不空,將三個見勢不妙想要逃跑的賊人,釘在了當場!
遠處正看著這一幕的柳基,他張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這簡直就是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