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要死人了!”
“救命……救命??!”
……
血腥味和死亡的恐懼瞬間引爆了瘋婦們?yōu)l臨崩潰的神經(jīng),尖叫聲眼看就要再次失控。
“都給我——閉嘴——??!”
寶珠抓住時機,運足中氣,一聲蘊含內(nèi)勁的暴喝如同平地驚雷,瞬間蓋過了所有雜音!
強大的聲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所有瘋婦被這雷霆一喝懾住,驚懼地縮成一團,再次噤聲。
“想活命的,聽話!現(xiàn)在,立刻,給我——出來——排好隊!”
寶珠抓住邢煙制造出的絕對威懾,厲聲下令,聲音不容置疑。
奇跡發(fā)生了!
方才還如無頭蒼蠅般混亂的瘋婦們,竟在死亡的恐懼和寶珠的命令下,展現(xiàn)出一種近乎本能的服從。
她們互相推搡著,卻又帶著一種怪異的秩序感,一個個低著頭,魚貫而出,在寶珠指定的空地上,哆哆嗦嗦地站成了一排歪歪扭扭的隊列。
連那個脖子上還淌著血的婦人,也捂著傷口,驚恐萬分地擠進了隊伍末尾。
邢煙緩步走出破屋,站上一處稍高的石階,冷眼俯視著下方這群驚魂未定的“囚徒”。
夕陽的余暉勾勒出她纖瘦卻挺拔的身影,如同降臨在這片廢墟上的審判者。
“聽好了,”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想在這里活下去,就得有活下去的規(guī)矩!從此刻起,秩序為上!身有殘疾、病痛難行的,留在屋內(nèi)休養(yǎng)。其余人,無論真瘋假傻,能動彈的,都給我出來干活!”
寶珠早已心領(lǐng)神會,如同最干練的將領(lǐng),迅速清點人數(shù),按照邢煙的指令,將人分成可勞作者與需休養(yǎng)者兩組。
她又憑著敏銳的觀察,根據(jù)這些婦人殘存的肢體能力和偶爾流露的眼神,快速將她們分派到不同的勞作組中。
拔除瘋草的、清掃斷瓦殘垣的、收集可用木料的、整理稍好房間的……
邢煙只寥寥數(shù)語,寶珠便以其強大的執(zhí)行力,將一盤散沙的冷宮,瞬間納入掌控。
隨著寶珠一聲令下,各組在短暫的茫然和恐懼后,竟真的開始動作。
有人笨拙地彎腰拔草,有人麻木地?fù)]動掃帚,有人合力搬運朽木……
死氣沉沉的冷宮廢墟之上,一種怪誕卻又帶著生機的秩序,在血腥與威壓之下,被強行建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