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涵趕緊扶著他:“師父,您別動。我沒事,就是用了點師門里調(diào)養(yǎng)的法子,幫您緩一緩。您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
玄虛子自己運(yùn)了運(yùn)氣,感覺丹田里不再是空蕩蕩的,可心里還是不踏實:“真沒事?我記得這次兇險得很,怎么可能好這么快,你是不是……”
“師父,您還不信我么?”阮芷涵輕輕哼了一聲,話里卻有種讓人不得不信的勁兒,“您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強(qiáng)。您先踏實歇著,別瞎想?!?/p>
玄虛子瞅著她,看她神色確實不像硬撐,這才松了口氣,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云景深一直沒出聲,站在一邊。
見玄虛子看著是沒大礙了,呼吸平穩(wěn)才說道:“他沒事了,好好養(yǎng)著就行。我回去了?!?/p>
阮芷涵送他到門口,真心實意地說:“今天,多謝云先生?!?/p>
云景深只點了下頭,人就沒入了夜色里。
另一頭,地下實驗室里陰冷又潮,消毒水和什么東西腐爛的味道混在一起。
顧霆琛盯著培養(yǎng)皿里又一坨爛泥樣的東西,那是他剛失敗的培養(yǎng)體,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金屬儀器的冷光照在他眼睛里,讓他看著更冷。
“廢物!”他低低罵了一句,手里的記錄板“啪”一下摔在地上。
玻璃渣子濺得到處都是,一塊正好停在他那雙特制的金屬靴子邊上。
他煩躁地走了幾圈,腦子里全是云景深。
那個不聲不響跑掉的“作品”,是他所有研究里頭最接近成功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能把變異基因完美融合,還能保持人腦子清醒的。
“云景深……”他念叨著這個名字,那調(diào)調(diào)里有種說不出的偏執(zhí),“你以為你跑得掉?你的身體,是我最重要的東西,是我將來的底牌。”
他走到一個巨大的電子屏幕前,手指在上面飛快地點著,一行行復(fù)雜的代碼閃過。
屏幕上跳出一張三維城市地圖,上面密密麻麻全是閃動的紅點。
“啟動‘天眼’,全城搜索生命特征……匹配目標(biāo)dna序列?!彼轮?,聲音冷得像冰,但仔細(xì)聽,又好像帶著點說不清的期盼。
可惜,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閃了半天,最后什么動靜都沒有。
他要找的人,影子都沒見著。
顧霆琛的眉頭擰得更緊,心里的火氣又大了幾分。
難道是那小子的基因序列又變了?還是說,他有辦法避開“天眼”?
玄虛子的情況好轉(zhuǎn)之后,阮芷涵就開始琢磨和云景深的約定。
她找了些結(jié)實的木板,在兩家別墅隔著的那道高墻上,和云景深一起動手,搭了個簡易的木頭橋,這樣來去也方便些。
這天,阮芷涵從木橋那邊走到云景深家,也不繞彎子,直接問:“云先生,你之前說想查自己的身世,有眉目嗎?或者,我們從顧霆琛那個人查起,你怎么看呢?”
云景深正在擦一把軍刀,聽到她說話,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抬頭看她:“我沒有以前的記憶,所以沒什么線索。顧霆琛我知道的也不多。所以才要你幫忙?!?/p>
他說話的聲調(diào)平平的,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阮芷涵想了想,應(yīng)道:“我懂了,我再想想計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