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忍這兩個攪局的好半會兒了,聞言輕咳一聲,阮小姐凈說小孩子話,不過是我這做姨娘的看阿蘊年歲漸長,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了,為她多操些心罷了。
我何時需要你假惺惺的裝模作樣了!方葶蘊性子直,在這母女倆的軟刀子下吃了不知多少虧,瞧見那副虛偽的臉就忍不住火氣騰騰直竄,你們母女倆暗地里打得什么主意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哪怕一輩子不嫁人都要跟你耗下去,就算我嫁人了,你也休想爬上正妻的位子!
你!柳氏蹭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手捂著心口,一手徑直對著方葶蘊,滿面痛心疾首的模樣,你怎可說這樣的話,常言道姑娘家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憐惜你娘親不在了,老爺又整日忙于公務無暇顧及你,這才放著青禾的婚事都不提,先盡心操持著你,你
姨娘??!阮阮揚聲打斷她,您也說了婚事看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鐘伯母都不在了,您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干什么非要冒她的名張羅阿蘊的婚事?
她也站起身,筆直站在柳氏跟前,實不相瞞,我昨兒個夢到伯母給我托夢了,她說舍不得阿蘊,不想教她這么早嫁人,我哪兒敢不聽伯母的話,便先教阿蘊將她的庚帖放到我這里了,等何時鐘伯母再給我托夢說舍得她了,我再拿出來,到時候還麻煩姨娘再費心一回了。
如此胡說八道的由頭當真是無賴至極,柳氏私下忙活了一路,原以為只要婚事談成了,由方老爺出面去向方葶蘊要即可,那時不怕她不給。
沒成想阮阮半路殺出來搞了托夢這一出,拉著已經(jīng)死了的人做擋箭牌,理直氣壯先行把庚帖扣下了
方青禾聽著,氣得臉都白了,兩步上來擋在她娘跟前,我們方家的事何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管了?我娘給她議親是爹吩咐過的,難不成她的庚帖,連爹都不能碰了,就非得你拿著?
阮阮朝她攤手,這我不知道,伯母可能也給方伯父托夢了吧,不然你去教方伯父來和我交流一下夢中詳情也可以。
方成規(guī)一向愛面子,哪里可能為了這些后宅較勁的事去登阮家的門,若是事情鬧大了,別人瞧得還不是他的笑話。
這廂兩方眼瞧著情況不妙,孫夫人杵在中間實在尷尬得厲害,躊躇站起身尋個借口便要向柳氏告辭。
阮阮那補刀的勁兒學了霍修十成十,臨孫夫人走到身邊又喚了一聲,夫人啊,牽線搭橋本是件皆大歡喜的事,但若是牽出段孽緣,教地下至親的人不瞑目,恐怕是要有報應的哦,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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