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雖然她們“做”了很多次,但他還是
長夢盡頭她由衷覺得他可愛
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虛妄與真實(shí)相交,他閉著眼睛,倚在她肩上,喃喃“手好疼”,裴君凝聽見他在哼哼,不知怎么,就要低頭過來親他。
他乖乖被親了,唇珠卻紅得過分,閉著眼睛跟她說“好累”“破皮了”“手?jǐn)嗔恕眮韥砘鼗鼐褪悄敲磶拙洹?/p>
裴君凝沒理他,像聾了一樣,還是他說了好幾遍,手上使了點(diǎn)力道,她才悶哼一聲,隨意地哄了句“不會斷”。
他不知道什么可以,也不知道在可以什么,她像是怕了他的多話,瞇了會眼,再過來吻他的唇畔,低低問他能不能安靜點(diǎn)。
夢中的他轉(zhuǎn)著水潤潤的瞳孔,問:“安靜會怎樣?”
“你能睡個好覺。”
他哦了聲,又在說什么。
這夢太長了,長得他難以分辨時光流逝,甚至還會陷入循環(huán),像是回音般反反復(fù)復(fù)憶起一些片段,虛無縹緲。
前一秒他跟她在路燈下相擁,下一秒醫(yī)務(wù)室接吻。
教學(xué)樓會停電,他會偷偷跑上去找她,趁教導(dǎo)主任還沒出來,在夜色中悄摸摸牽她的手,還會在超市偶遇時探出頭,很壞地探頭嚇?biāo)惶姷剿e愕表情時,彎下眼睛,扯著領(lǐng)帶站直,一本正經(jīng)地恢復(fù)淡漠神色,裝作自己只是路過,再偷偷塞到她口袋里他的???。
音樂節(jié)的晚上,她們會沿著操場一圈圈地走,為了裝好好學(xué)習(xí),他會抱著一本厚重的活頁本,再戴上圓框眼鏡裝乖。
昏暗的酒吧里,她們會裝作不熟相互搭訕,他會握住她的手,從高腳椅上跳下來,還會偷偷躲在角落接吻。
兩人鬧矛盾了,他會裝懷孕去上孕夫培訓(xùn)班,直到她過來接他,眾目睽睽之下,他會裝一下驚訝,問她怎么這么黏人,然后拉著她的手揮手:“抱歉各位,我的妻子實(shí)在是想我們父女,我們先走一步?!?/p>
在一轉(zhuǎn)眼,他看見裴君凝正和小寶寶搏斗穿衣,她罩上去,她就倒下來,吱哇吱哇揮著手亂踢,最后還是得他抱著哄一大一小。
小寶寶捂臉裝哭:“媽媽熱我。”
“不熱了,不熱了,”他邊拉著生悶氣要走的裴君凝,邊哄著小孩,忙得焦頭爛額,“爸爸也穿衣服的?!?/p>
“騙人。”
“不騙寶寶呀。”
“哪有?”
一低頭,他驚覺自己沒穿褲子!
這愣生生把柳清嶼從睡夢中驚醒了。
夢境過于荒誕,他攥緊被角,緩慢回神,發(fā)覺自己穿著衣服,又認(rèn)出臥室,整個人放松下來,脫力地滑回被窩里,長舒出一口氣。
還好,他穿了衣服。
慶幸過后,他望著天花板發(fā)呆,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慶幸的,易感期的后遺癥來勢洶洶,他渾身難受,隱隱作痛,身上濃郁的茶香清爽宜人,帶著凜冽的薄荷味。
他吸了一口自己,懷疑自己是個茶包,正想去洗個澡去去茶味,意外發(fā)覺身上并沒有很黏。
不像往常。
他總是把自己弄得黏糊糊的,要拖很久才直起身,努力走到浴室里,泡很久很久的澡,泡到手指發(fā)白,記憶回籠,再夾著尾巴低落地爬回床上睡覺,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