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她呀,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裴君凝疑惑,她伸出手,舉起小團子,“來,媽媽抱,不能扯爸爸的褲子,他會生氣的?!?/p>
她看上去很小,很輕,話卻很流利,趴在她肩上,皺著小臉,困惑地抓抓頭發(fā):“為什么呢?”
柳清嶼捉住她的小胖手:“頭發(fā)會弄亂的?!?/p>
“噢,”她趴在裴君凝肩頭,乖乖點頭,幾秒后,她抬眼朝他笑,又道,“那爸爸再扎不就好了嗎?爸爸抱我?!?/p>
說著,她就撲騰著要往他懷里去,柳清嶼本能伸出手要接她,被裴君凝攔住了,他慌亂地看她,像在尋求答案。
“別找事兒啊,”裴君凝沒看他,她揉揉她的臉蛋,把她揉成小雞嘴,女兒呀呀亂叫,“不能壓,弟弟在肚子里呢,會把爸爸壓疼的?!?/p>
柳清嶼愣了下,他扭頭看她,再看看杯子:“我……懷孕了還喝酒?”
“沒事,”裴君凝貼了貼女兒的臉蛋,“孩子是意外?!?/p>
小團子環(huán)著她的脖子,也跟著應(yīng):“是的,弟弟是意外,他很快就走啦,爸爸不怕疼,我會保護你?!?/p>
這都說的什么跟什么?
難道是因為他說了不要小孩?
可他說的不要小孩,不是這個不要小孩啊。
柳清嶼頭暈?zāi)垦?,他扶著額頭,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倒下去的時候,耳側(cè)還有人不斷喊著他的名字。
“清嶼?清嶼?”
“你還好嗎?”
眼前從一片昏暗中亮起,他看見
裴君凝擔(dān)憂的臉,濃密的睫毛垂著,她的眼神擔(dān)憂,瞳孔里映出他的臉跟小小的月牙。
跟小團子的眼睛很像,黑葡萄一樣。
見他醒來,裴君凝松出一口氣:“你嚇死我了,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柳清嶼愣愣看了她一會,他渾身都疼,腰使不上勁,墊著護墊,不借力起不來,他徑直抓住她的手臂:“你彎下來一點。”
“怎么了?嗯?!?/p>
他拽著她的手臂,仰頭交換了個長吻,水聲滋滋,銀絲牽連,他的呼吸粗重,急促,似乎想從這個吻找到些什么,反倒亂了呼吸,沒一會就脫力了,裴君凝護著他的腰,她指腹揉弄著他的唇瓣,蹭掉一點水漬:“怎么了?”
他同她對上一眼,心里涌出許多委屈,害怕地趴在她肩上:“我做了個噩夢。”
她一下下順著他的脊背:“夢見什么了?”
“我……我是個很壞的oga嗎?”
“怎么會這樣問?”
他說不出實話,心里又委屈極了,他真沒有不要小寶貝的意思,這完全就是污蔑,可話又實實在在是他說出來的。
就連他自己,想想自己這些時日做的事情,睡懶覺,跟她鬧脾氣,咬她,嬌縱地讓她不許進來,事情多得不得了,也確確實實像個不良小o了。
他不是個好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