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了抓頭發(fā),將他從被子里剝出來一點(diǎn),他皺了皺眉,還未開口,她彎腰親了他一下。
他眉間一松,含含糊糊:“嗯?”
“親你?!?/p>
他閉著眼:“……不同意。”
“嗯,我親了?!?/p>
他碰了碰唇,似乎想說些什么,想著想著,倦意襲來,眉頭一松,迷迷茫茫忘了生氣,側(cè)身卷著被子繼續(xù)睡,大有“那我原諒你”的意思。
裴君凝淺淺彎眸,她坐在他身邊,看著他一點(diǎn)點(diǎn)入睡,伸手扯好他的睡衣。
他不滿地嘟囔:“不要……”
“怕你著涼?!?/p>
他臉頰枕住被子,小聲哼哼,任性地表示抗議,也不知信了幾分,唇瓣銜住了散落的發(fā)絲,裴君凝輕輕順到耳后,他呼吸一輕,漸漸平緩起來,很快睡熟了。
夢里他跟裴君凝在喝酒。
沒有不安,沒有她淡漠的神情,也沒有他的胡言亂語和所作所為,只有酒和她們倆。
他渾身輕松,一雪前恥,怎么喝都不會醉,裴君凝從一開始不愿承認(rèn),到最后甘拜下風(fēng),摟著他的肩說他好厲害。
他拍掉她的手,揚(yáng)了揚(yáng)頭,眼神清明,烏潤明亮:“我就是很棒,還有,不許用厲害?!?/p>
話罷,他下意識往下面瞄了一眼,見情勢平穩(wěn),河山海晏河清,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果然只要他努力,沒有治不好的毛病。
他勾住她的領(lǐng)帶,慢悠悠繞在指間,輕輕拽了拽,替她解開,扮演溫柔小意的好丈夫:“你喝醉了吧?要不要緩一緩,我不介意的?!?/p>
裴君凝眼神霧蒙蒙的,聞言聚了聚焦,她湊過來親他,和他交換一個(gè)葡萄味的吻:“沒事,還能再陪你喝一點(diǎn)。”
alpha就是這樣嘴硬。
他應(yīng)了聲,微微直起腰,半推半拒地將她推到沙發(fā)上:“謝謝你哦?!?/p>
善良的oga總會為她們找好理由,就像回家時(shí)的熱湯,冬天里的暖手寶。
他就是這樣善解人意。
柳清嶼暗地里彎彎眼睛,他有些驕傲,友好地給她斟酒,他喝一杯,裴君凝喝半杯,她已然有些醉意,靠在他肩上問他什么時(shí)候休息,他眼睛水亮亮的,道“醉了就先去睡,又不丟人”,裴君凝盯了他一會,他別扭反問“干嘛”。
她戳了戳他的肩:“你看?!?/p>
柳清嶼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有兩個(gè)小丸子。
扎得很圓,比冰淇淋圓球還要圓,幾乎要趕上他的手藝了。
一個(gè)小團(tuán)子正伏在他膝蓋前,拽著他的褲子,努力想往上爬,爬到一半,對上他的眼睛,她彎起眼睛,那雙黑葡萄似烏黑黑的眼睛一彎,像月牙,她盯著他,忽然笑起來:“爸爸!”
柳清嶼屏住呼吸,他愣了好一會,手足無措,下意識看向她,想尋求一個(gè)答案。
“抱她呀,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裴君凝疑惑,她伸出手,舉起小團(tuán)子,“來,媽媽抱,不能扯爸爸的褲子,他會生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