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
她毫不懷疑,如果豬八戒再這么下去,遲早有一天是要被高太公趕出去的。不,明明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很想趕他出去了,只是缺個機會罷了。
最后,好說歹說才終于讓高太公勉強同意給他個“試用期”——或者說“實習(xí)期”。而這“實習(xí)期”的代價則是,在這期間,豬八戒要是有一點讓太公不滿意的地方,柴溪就得和他一起滾蛋。
當(dāng)然,話是這么說,高家給柴溪的待遇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當(dāng)天晚上,自告奮勇的高才領(lǐng)她到了她下榻的地方。雖然在這個時代,比起高才,柴溪覺得來個丫鬟幫她領(lǐng)路更合適一點,但似乎誰對此都沒有異議,她索性也就聽之任之,跟著他一路到了一間裝修相當(dāng)不錯的廂房里。
“麻煩你了。”
她一邊笑道,一邊偷眼瞥了一眼那張木床,心里早就打算好了晚上怎么把被褥鋪到地上。不為別的,柴溪幾乎能肯定自己躺上去的一瞬間,床板就會稀里嘩啦地塌掉,到時候總不能跟人家說是因為她太重了才……
總之幸虧高才只是領(lǐng)她來了房間就走了。
在那之后,豬八戒的表現(xiàn)還都真不錯,似乎拿出了當(dāng)初他剛來高家時候的勁頭,同時,也幾乎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去討好高小姐。和他比起來,每天睡到自然醒的柴溪就顯得輕松愜意多了,而她本人也確實覺得非常放松,畢竟之前可是在唐僧的督促下總要早起,足足趕了一天路后才能休息上幾個鐘頭,天還不亮就又循環(huán)往復(fù)。
和那時候比起來,現(xiàn)在又有人伺候,又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這日子簡直是天堂。
不過她也不是光閑著的,高家的產(chǎn)業(yè)雖然不需要她幫忙,她偶爾提出的建議也還有那么點建設(shè)性。而高翠蘭那邊,豬八戒要想重新討回對方的歡心,卻少不了柴溪的幫助。再怎么說,經(jīng)過一天的忙碌之后,他自然是沒有閑心和精力再去根據(jù)高小姐的喜好刷她好感。
而柴溪則不同,她有足夠的時間跟丫鬟婆子走得近些,然后向她們打聽高小姐的動向,但她能做的也就是把這些轉(zhuǎn)述給豬八戒而已。至于其他的應(yīng)用啦具體問題啦招數(shù)啦,她真心地覺得這還是看當(dāng)事人自己隨機應(yīng)變來得好一些。
之所以能套近乎打聽動向,有一半還是靠了高才的功勞。
真正說起來的話,兩個人相處的機會也就這么點而已。高才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更何況這個時代再怎么開放,也還男女有別,走太近對雙方都不好。
可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你別在屋里走來走去了,腳步還那么重。”柴溪坐在凳子上,這是在知道她身份后的豬八戒幫忙下專門給她特制的石凳,盡管如此,她也不敢全然把身體的重量壓在上面,“本來我就煩得不行……”
“我也煩啊,”豬八戒腳步輕重不改,在屋里急得團團轉(zhuǎn),“我?guī)煾高@不就在外面嗎,明明盼了那么久,卻沒那個膽子出去——”
“你怕什么啊,拿出當(dāng)初直接跟我下跪的氣勢不就好了?!?/p>
柴溪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順手又從盤子里拈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隨后動作一滯:“……你從哪兒帶的點心,簡直齁得慌,我不是讓你從街角那家買嗎?”
雖然高家有廚子自己做甜點,但柴溪有時候還是挺勇于嘗試新鮮事物的——僅限于賣相好的那些。而買回來覺得好吃的,她就成了人家的回頭客,有時候還會托正好從那里路過的豬八戒帶一些。
“那家沒找到,”豬八戒不耐地擺擺手,“俺老豬肯給你帶就不錯了?,F(xiàn)在還是想想怎么見師父他們吧,你不是也要跟著一起走嗎,怎么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
“著急?”
她端起茶壺,倒?jié)M了一杯茶后徑直灌了下去,覺得嘴里甜味沒那么重了才不緊不慢地說道:“著急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