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句話就概括了所有。
宋墨川顯然不信她的話。
且不說她那所謂的父母是憑空出現(xiàn)的,光看地上那張破舊不堪的紙張,他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眾人瞬間哄笑一堂。
“我看她就是心虛說不出來!還拿父母做說辭,也不怕笑掉了大牙!”
“也就林小姐心善還在幫她說話,我們家要是有這么個兒媳,我早就將她掃地出門了!”
“當(dāng)年嫁進(jìn)宋家本就是她高攀了!現(xiàn)在還真擺出一副宋家太太的架子了?”
宋墨川只覺這輩子的顏面都丟盡了,胸腔中的怒火止不住地往外冒,他緊咬住牙關(guān),快步上前狠狠扼住女人的手腕。
“阮熹,平常你再怎么胡鬧我都任由你去,可今天是爺爺?shù)纳?!他大病初愈你就給我整這一出,你是成心的嗎?”
“還不趕緊把你那破紙張給我撿起來!你還嫌不夠丟人???”
阮熹一把甩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對上他充滿怒意的眸子,“就憑他們的幾句話,你就認(rèn)定我的護(hù)身符是假的?”
自林月吟回來起,他就從未相信過自己。
那次她半夜發(fā)高燒,躺在獨自一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嘔吐不止,打電話給他想讓他帶自己去醫(yī)院看看,他竟毫不猶豫地選擇在林家陪伴林月吟,僅僅只是因為林月吟怕黑。
甚至林月吟隨意挑撥幾句,他便認(rèn)為自己只不過是在裝病博得他的注意力。
哪怕現(xiàn)在,阮熹還抱有僅有的一絲希望,哪怕他就信她這么一次。
但事實宛如一盆冷水從她的頭頂澆下,徹骨的寒意從心口蔓延。
“阮熹,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就算敷衍你也找道像樣的符紙吧!就這么個破爛東西,你是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的?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宋墨川一手指著被扔在地上的護(hù)身符,冰冷的話語脫口而出。
宋母氣得面容扭曲,說話的語調(diào)都尖銳了幾個度,“阮熹,你要是不想在我們宋家待下去就趁早說!還真以為我們宋家稀罕你不成?”
一絲得意的情緒從林月吟臉上轉(zhuǎn)瞬即逝,她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急忙勸道:“伯母,墨川,你們別再說了,今天是爺爺?shù)纳?,阮小姐可能只是來不及?zhǔn)備而已?!?/p>
緊接著,她嘆息一聲,“阮小姐,你和爺爺認(rèn)個錯吧,爺爺向來最疼愛你,相信他不會怪罪你的?!?/p>
阮熹緩緩攥緊雙拳,指甲深深陷進(jìn)肉里,可她卻是感覺不到疼意般。
比起這些,她的心臟宛如被人活生生剖開一道口子,讓她痛到麻木。
她忽然笑出聲來,笑得無比凄涼苦楚。
像是在嘲笑自己這些年來的真情實意都喂了狗,哪怕一絲憐憫都得不到。
自己該是有多蠢,才會傻傻愛了宋墨川這么多年,將自己都折磨得不成人樣。
她的父母在天之靈該有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