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吀說著掀開了自己衣裳大袖,臉色難看:“我不會武功,身體又差,你女兒一劍劈了我的馬車,一腳將我踹吐了血,我男人為了我斷她胳膊腿兒難道不應(yīng)該?”
“我男人”三個字,聽得華兮一愣,她看向顧涯,見這小子耳朵紅著,臉上說不上是高興還是羞澀的隱忍模樣,她心里一樂。
心道這小子比他師父要多情得多。
阿吀又笑:“既莊主心疼女兒,想來易地處之該是和顧涯一樣的反應(yīng),你別和我說什么好男不和女斗的屁話,憑啥我們活該被欺負(fù)?!?/p>
“你胡說!”紅葉紅著臉怒斥,支著拐杖就站起來了,還好著的左手指著阿吀罵:“難道不是你想拿錢砸人教我們換地方?還諷刺我凌云閣不入流?”
阿吀朝紅葉翻了個白眼,直接不理她,繼續(xù)朝著他爹紅淵道:“說吧,你想咋辦?”
紅淵面上兒瞧不出喜怒,還是含笑模樣,語氣沉穩(wěn):“小姑娘別那么大氣,老夫這趟來請你們自是替女兒向你們賠罪的?!?/p>
紅葉都聽傻了,可轉(zhuǎn)頭見他爹眼神,囁嚅也不敢多嘴。
這話阿吀才不信,不過沒發(fā)作,她又聽這老頭嘰歪了些有的沒的。等上菜時候,她也不客氣,朝著華兮道:“華姨,我膽兒小,你瞧這些菜有毒嗎?”
惹得華兮咳了一聲,嘴角都有些控制不住笑意:“沒毒,吃你的就是。”
阿吀裝沒看見紅葉的怨怒眼神,拾起筷子先給顧涯夾了塊鮑魚,又一個勁兒往他碗里夾其他的菜。
邊夾菜邊道:“你多吃點,看看能不能吃回本,畢竟上次被劈斷的馬車價值五兩,摔碎的一套用具價值二十兩,還有我的脂膏價值一百兩。既人家請客賠罪了,咱們也不指望山莊能賠銀子了,多吃點才不虧啊?!?/p>
顧涯嘴角彎起,明白阿吀的促狹,并未言語。等她說完才如常用起了吃食。
這兩人氣定神閑,明顯要敲一竹杠氣得紅葉是咬牙切齒。等她見下人捧著一盤金子來,再克制不住,怒道:“爹!”
紅淵雙手?jǐn)n到袖中,并不管紅葉:“蠱山的華掌門與我是老相識了,照理來說小一輩兒的事我本不該插手,不過聽到華掌門提及逍遙派弟子,顧少俠又是只身前來武林大會,赤霞山莊自當(dāng)照拂一二。”
漂亮話誰不會說?阿吀也會說。
她笑瞇瞇地接了那盤金子,毫不客氣地系好紅布抱到了懷里,還朝著紅淵拜了拜手:“哎呀,那真是太謝謝莊主伯伯了,你看我們這連吃帶拿的。等回去客棧我肯定教人寫塊紅布說了這事兒,然后掛起來,好教其他人也看看赤霞山莊的大度?!?/p>
這回忍不住笑的是蠱山的四個弟子,三男一女,阿吀掃了這幾人一眼,又扭頭去看顧涯:“吃完了不?吃完了和華姨說句告辭,咱們也該走了?!?/p>
然后眾人便看著這二人,轉(zhuǎn)身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華兮這會兒才笑出來,不過那笑倒是沖著紅葉去的:“莊主,紅葉姑娘的傷我來治就是,無需一月,便能行走自如。至于顧涯那孩子,也請看在他師父的面子上,算了吧?!?/p>
“那就有勞華掌門了。”
紅葉沒想到這頓飯竟是如此,她更沒想到他爹這么能忍。逍遙派的名號她不是不知,不過區(qū)區(qū)兩人的門派,就算武功高那又如何?拿捏一個人的法子那么多是,武功算什么?
她心里氣悶,發(fā)誓若不教那賤人吃到苦頭報仇,她就不叫紅葉!
又等蠱山的撤下,紅淵才朝著自己這個女兒道:“逍遙派的人,亦正亦邪,這個姓顧的小子瞧著是沒他師父沈無念那么乖戾,但不意味著就是好欺負(fù)的。瞧那小姑娘,就有幾分邪氣,真惹惱了,將其師父惹了來,動起手赤霞山莊的人也不夠看。為父為你著想,今日才會如此,你收收脾氣,莫再招惹人家,否則為父怕你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