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月明有點緊張。
不知是不是受了明月的刺激,他的情緒幾乎不加掩飾,如今虛虛撐在自己上方,垂下的頭發(fā)拂過自己的臉頰和脖頸,有些癢。郗月明抬手去拂,四目相對間,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欲色。
訾沭似乎看出了她的緊張,安撫一般地朝她笑了笑,隨即伸手,撩起了自己垂下的頭發(fā),身子也開始慢慢往后退、往下滑。
不再四目相對,那種壓迫感也隨之減弱。郗月明堪堪松了一口氣,便覺涂了藥的腿好像熱了起來。
訾沭在親吻她的傷處。
郗月明驟然握緊了衣袖,雖然緊張,可到底沒掙動,由著他的動作逐漸放肆。
“我不碰到這兒?!宾ゃ鹱陨隙碌靥а劭此?,眸色深深,“好嗎?”
“……”
郗月明沒有回答,早已意亂情迷?;秀遍g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問題:鐘大夫給的這個藥膏是外敷的,吃下去會不會有問題?
訾沭在情事上向來是個溫柔的郎君,說了不碰到她的傷處,還真的幾乎沒碰到。不過難為的依舊是郗月明,全副身心都被他支配,還要聽他在自己耳邊一遍遍地問:會不會真的有孩子???要不要真的讓鐘聲越來把把脈???
郗月明流著淚說沒有,在班珠的時候就找上郎看過了,沒有身孕。
訾沭動作一頓,隨即攥著她腰的手更加用力,克制卻又癲狂。
……
半晌貪歡,二人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次日清晨了。
為了照顧她的傷處,訾沭動作小心,實在算不上盡興,但心中的滿足卻是無與倫比的。他精神大好,起身穿戴后準(zhǔn)備去赴晨時議事,見郗月明仍側(cè)身朝里不肯起來,不由得湊上來瞧瞧。
郗月明閉著眼睛,卻準(zhǔn)確無比地拍開了他作亂的手。
“咳,不是要叫你起來。”
訾沭摸了摸鼻子:“是我不好,讓你累著了。我現(xiàn)在去議事,待會兒結(jié)束了就去找鐘聲越,問問有沒有專門緩解這個的藥,看他那兒瓶瓶罐罐一大堆的……”
“……”
郗月明羞憤難當(dāng):“你還說鐘大夫說話不著調(diào),你跟他一樣!”
訾沭卻還理直氣壯:“這有什么?萬一我這一戰(zhàn)戰(zhàn)死了,總得留下個遺腹子不是?”
他本是隨口一說,見郗月明驟然沒了聲息,方才覺出這話不妥,立刻干脆利落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又手忙腳亂地上前來安慰。
戰(zhàn)事無情,即便目前訾陬處于優(yōu)勢,也受不住長久的折損和消耗。訾沭從未告訴過她這些,但郗月明看了那么多封軍報,如今又親自來了這里,心中再清楚不過。
她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訾沭走到絕境,此番前來,一半是為了結(jié)前塵舊怨,另一半就是為了他。
正是出于這些考量,郗月明才不辭辛勞千里奔赴,又憑借著自己對皇城中人事的了解,選擇了郗如璧作為突破。她如此小心應(yīng)對,訾沭卻連鐘聲越的異常都不在意,還在自己耳邊說什么遺腹子……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