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香看著那堆綠油油的葉子,心有余悸。
“娘,沒事的?!?/p>
林晚一邊小心地翻動著葉子,讓它們更快風干,一邊低聲解釋著。
她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益母草是好東西,只要用得對就很好。
上次是王嬸自己貪心,又給她兒子亂喝才出事的。
咱們自己用,少少的,煮湯時放幾片,能利水消腫,對身體好。
你看,我這不是曬干了存著嘛,又不會馬上用?!?/p>
她故意說得輕描淡寫,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被偶爾路過院墻外的有心人,比如王嬸,聽個大概。
果然,這天下午,當林晚再次抱著一小捆混著益母草的野菜回來時,她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隔壁院墻后,王嬸那雙閃爍著怨毒和算計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她手里的東西,尤其是那顯眼的益母草葉子!
魚兒,上鉤了!
林晚不動聲色,將野菜和益母草分開,益母草依舊攤在灶臺邊晾著。
她甚至還故意留了一小把,最新鮮最水靈的益母草嫩葉。
她用一塊干凈的破布包好,放在了灶臺最靠外最容易夠到的角落。
仿佛是她準備明天煮湯時用的。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林晚躺在炕上,閉著眼,呼吸均勻,仿佛已經熟睡。
實際上,她的精神高度集中,所有的感官都像雷達一樣,捕捉著屋外任何一絲細微的聲響。
前半夜,只有風吹過破窗紙的嗚咽和遠處偶爾的犬吠聲。
時間一點點流逝,就在林晚緊繃的神經都有些疲憊時——
“咯吱……”
一聲極其輕微的幾乎被風聲掩蓋的木頭摩擦聲,從灶房的方向傳來!
來了!
林晚的心猛地一縮,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
她悄無聲息地坐起身,像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貓,赤著腳,無聲無息地挪到里屋通往灶房的門簾后。
她透過一道細小的縫隙,屏息凝神地向外窺視。
借著從破窗欞透進來的慘淡月光,她看到一個臃腫的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推開灶房那扇本就關不嚴實的破木門,擠了進來!
正是王嬸!
她顯然做賊心虛,動作笨拙而慌張,一邊緊張地回頭張望,一邊摸索著朝灶臺方向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