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數(shù)日便把前面的流程倉促完成。
迎親禮那日,侍郎府門前倒是張燈結(jié)彩,紅綢高掛,勉強(qiáng)撐起了幾分喜氣。
賓客也來了不少,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礙于相府顏面不得不來,又有多少是純粹抱著看笑話的心思,恐怕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李憐音穿著正紅色的嫁衣,頂著沉重的鳳冠,坐在花轎里。
前幾日她一直在榻上養(yǎng)胎,自己好一番精細(xì)謀劃,卻沒把那李知安給扳倒。
等她醒過來時,卻聽聞京城上下都在傳她行兇意圖弒姊,差點(diǎn)又昏過去。
好在腹中孩兒還在,這可是她在趙家站穩(wěn)腳跟的東西。
平妻名義上和正妻平起平坐,但迎親儀式上平妻為大禮,平妻只能是半禮。
聽著外面明顯降了半音的嗩吶聲,李憐音咬著牙忍耐。
這些都還不算什么,當(dāng)花轎在侍郎府門前停下時,門口卻多了個檀木門檻。
婚婆舞著喜帕,出聲高喊道:“門第有別尊卑處,和和美美齊家興!”
平妻入門必須要過門檻,雖入了主家,但論起身份尊卑始終低于正妻。
李憐音想發(fā)作卻又不敢,心想這婚婆子定是李知安找來的。
實(shí)際上李知安壓根懶得管她如何,更不會費(fèi)時費(fèi)心去給她找婚婆子。
周圍有些賓客聽了婚婆子的話也在笑,盡管壓低了聲音,但李憐音還是聽到了。
“千方百計嫁進(jìn)去,結(jié)果還要矮人家一頭。”
“是啊,只怕是氣都要?dú)馑懒??!?/p>
“低聲些,別被她聽見了?!?/p>
字字針刺般鉆進(jìn)李憐音的耳朵里,她便把這一切都?xì)w咎到李知安身上。
她的手撫上肚子,在婆子的攙扶下過了這門檻。
等她生下了兒子便是趙家嫡長子,李知安就算是正妻又如何,趙家的一切都是她兒子的。
到時候李知安就是個下堂婦,她有千百種法子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么想著,李憐音的心里也要好受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