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做生意嘛,坐在柜臺數(shù)銀子定是沒什么難度,李知安能做她也能做。
次日,趙彥之便把事情告訴了趙崔氏。
不出所料,趙崔氏堅決反對把鋪子給李憐音做生意。
“你說什么,你要把鋪子給那個喪門星開繡房?”
趙崔氏猛地一拍桌子,渾濁的老眼瞪得溜圓:“兒啊,你怎的如此糊涂,那鋪子雖租得賤,好歹每月還有幾十兩銀子的進項,旱澇保收?!?/p>
再說了,現(xiàn)在那鋪子可還有人租著,此時要收回來那是要賠銀子出去的。
“她既有孕就合該老老實實在府上養(yǎng)胎,繡房那是要真金白銀砸進去的,請繡娘、買絲線、打點關系哪一樣不要錢?”
說到底趙崔氏還是心疼錢,也不相信李憐音大字不識幾個能把這鋪子經營好。
若是虧了,那白花花的銀子就全都竹籃打水一場空。
趙崔氏說得唾沫星子橫飛,總的就是一句話,堅決不把鋪子給李憐音。
趙彥之被趙崔氏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他心意已決。
他耐著性子,扶著趙崔氏的胳膊,壓低聲音勸道:“娘,您消消氣,兒子豈能不知其中風險?可眼下,這也是趙家的一條出路?!?/p>
他把李憐音昨夜給他說的都說給了趙崔氏聽,尤其是那一句結交朝臣家眷。
李知安那邊是指望不上了,庫房眼看就要見底,且他仕途也不順。
如果李憐音真能做成,這諸多問題都能化解,
“況且她腹中畢竟還懷著趙家的骨肉,定不會胡來的?!?/p>
最后一句“趙家骨肉”戳中了趙崔氏的軟肋。
她喘著粗氣,一雙睛死死盯著兒子,半晌,才像泄了氣的皮球,頹然坐下嘟囔道。
“罷了,但愿她能有點用處,別把最后這點家底都賠光,若真賠了,看我不扒了她的皮!”語氣雖狠,終究是松了口。
趙彥之松了口氣,安撫了趙崔氏幾句,轉身便去安排收回鋪面的事宜。
走了一個李知安,好在他還有李憐音,照樣能助他一臂之力。
過了幾日,李知安在別院清點各鋪面送上來的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