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琰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他的心里其實是肯定她的說法的,也知道沒辦法反駁。
一切的一切終究只能化為對她濃濃的愧疚。
江雨枝又說:“如果你不問我,我是打算自己把這件事查清楚的。”
可惜事情還是發(fā)展到了這一步。
聞言,江琰對她是滿滿的心疼和愧疚,哪里還能指責她?
許久未見,他今天才發(fā)現(xiàn),她瘦了不少,圓圓的小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肉了,兩只手腕細到他一只手就可以全部握住。
江琰開始懊惱,要是他再敏銳一點,再多相信妹妹一點,她是不是就能少受些罪?
要是他再細心一點,是不是就能在妹妹最脆弱時給她安慰和力量,讓她依靠?
如果不是迫于無奈,誰又會不和家人聯(lián)系,情愿把自己活成一根漂泊無依的野草?
痛苦和懊悔夾雜著,他似乎快要承受不住,筆挺的腰不知從何時起彎下。
忍著滿嘴苦澀,他低低地說:“木木,這些年你受苦了?!?/p>
聲音又低又啞,輕到快要聽不見。
江雨枝的眼角隱隱也有淚花滾動,慶幸那是感動和喜悅的淚水。
宋以寧心疼地抬手幫她擦去眼淚。
江琰還有很多話想問,“木木,你是從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忘記的?”
江雨枝微微垂眸,周身隱隱有悲傷的情緒流淌,“方梨去世那年?!?/p>
手腕突然出來一陣刺痛,江雨枝疑惑轉頭,正對上宋以寧驚慌失措的眼睛。
“雨枝,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
江雨枝柔柔地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她是不在意,可宋以寧心里卻不平靜。
方梨去世那年,江雨枝有一段時間狀態(tài)特別差。
她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喝醉,喝得爛醉,因為不喝酒她睡不著,整宿整宿地失眠。
宋以寧擔心她,就搬過來跟她一起住,陪著她。
那段日子大概持續(xù)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