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星星很多,他把她放在石椅上時,額前的碎發(fā)都被汗水染濕了,可連氣都沒喘勻,她就生氣的質(zhì)問他剛剛?cè)ツ牧?,為什么沒有保護好她。
她覺得要不是因為他走開,自己就不會被人擠得扭到腳了。
也不至于要像個廢人一樣,讓他費那么大的力氣背著上山。
從小到大,她的自尊心一直都很強,像一只始終昂著脖頸的天鵝,時刻緊繃著,在意身邊人對她的評價。
沒有幾個人能容忍她的壞脾氣。
可他卻沒有任何的抱怨和不耐,只是等她說完后,安靜從口袋里拿出來了她想要的平安符。
她沒求到的符,他去替她求了。
那是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一種不管她是什么人,什么樣的脾氣,都會被無條件包容的滋味。
可這種感覺在此之前,就連她的父母都沒有給過她。
反而是裴行之這個清冷話少,待人待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家伙。
她覺得他是裝的,怎么可能會有人真正的包容她?
所以她忍不住想要撕破他的偽裝,一次次試探他的底線。
后來更是在離開佑鎮(zhèn)的前一天,惡劣的逼迫他和她在一起……
想到這,沈梔無奈的苦笑。
時過境遷,她已經(jīng)能明白十八歲的自己有多幼稚。
那些所謂的試探,其實是擔心失去從小就包容她的裴行之。
因為她知道佑鎮(zhèn)之行結(jié)束后,裴行之就會離開沈家去深市。
他從來都不是甘于平凡的人,有著很強的野心和能力。
對于一個想要蓬勃生長的大樹來說,沈家的溫室只能提供短暫的保護,而之后就會變成無限遮擋陽光的拖累。
他會離開沈家,同樣,也會離開她……
那時候的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用盡手段改變。
沈梔抬頭看著刺眼的燈光,眼睛酸澀。
她實在不是什么好人,自私又卑鄙。
若是當初沒有那樣做,或許現(xiàn)在一切都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