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激憤,幾乎要沖破官兵的阻攔涌上臺去。
陳爭撓頭嘿嘿一笑,目光轉向臉色已陰沉的朱白史:“好了不開玩笑了?!?/p>
“對了,咱們這第一題,到底是個什么題目來著?方才夢游仙境,一時沒聽清?!?/p>
朱白史胸口劇烈起伏,強壓著將手中折扇砸過去的沖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你!連題目都不知,竟敢登臺?!”
“若自知是那扶不上墻的爛泥,趁早認輸滾蛋!休要在此嘩眾取寵,徒惹天下人恥笑!”
陳爭挑了挑眉,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只是眼底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光:“哦?朱兄何以見得我必輸?”
“既然你如此勢在必得,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賭什么?”朱白史怒極反笑,折扇重重拍在掌心。
“簡單?!?/p>
陳爭伸出修長食指,悠閑地在空中晃了晃,“我若輸了,任憑你處置。我若贏了嘛……”他嘴角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你便把名字里那個‘白’字,改成點別的顏色,如何?朱紅史?朱綠史?朱黑史?隨你高興,挑個喜慶的?”
此話一出,連帶著他身旁一貫冷峻如冰的劍十九,也微不可察地偏過頭,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狂妄!”朱白史氣得渾身發(fā)抖,厲聲道,“我朱白史堂堂江南文魁,豈懼你一介紈绔?!賭便賭!”
“若你輸了,我要你陳爭當眾跪伏于此,向我叩首三響,賠你今日辱我之罪!”此言一出,滿場嘩然!國公世子當眾下跪,這已不僅是羞辱,更是將陳國公府的臉面踩在腳下!
陳爭聞言,非但不怒,反而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話,肩膀聳動,竟抑制不住地低笑出聲。
朱白史被這笑聲弄得莫名其妙,怒火更熾:“有何可笑?!香灰將冷,你到底敢不敢應戰(zhàn)?!莫不是怕得腿軟了?!”
陳爭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抬手隨意地抹了下眼角笑出的水光,眼中狡黠之色更濃:“有何不敢?賭了!”
他轉向申公共,語氣輕松,“公公,勞駕,再說一遍題目?!?/p>
小申子面無表情,聲音依舊平穩(wěn):“回世子,此題需以‘瀑布河川’為題作詩詞?!?/p>
“瀑布河川……”陳爭點點頭,再次閉上了眼睛,仿佛陷入沉思。
香爐中,最后一點火星掙扎著,終于徹底熄滅,一縷青煙裊裊飄散。
看臺上,李蓉失望地搖頭,語氣冰冷:“冥頑不靈!自取其辱!”
“陳爭才疏學淺,勝負早已分明,還在此硬撐,甚至定下如此自取其辱的賭約……愚不可及!”
柳皇后卻依舊注視著陳爭,唇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洞察一切的笑意,輕聲道:“蓉兒,稍安勿躁。好戲,往往在最后?!?/p>
就在那香灰飄散、眾人以為塵埃落定的剎那!
陳爭猛然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