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掩飾泛紅眼尾,拽拽了衣袖示意段玄離開。
背后傳來沈淮之聲嘶力竭的怒吼,和木牌咔嚓的斷裂聲。
“蘇青梔,你最好別后悔!”
那些羌國士兵一時不知所措,依然對我和段玄刀劍相向。
“殿下,他們”
“放他們走!”
“可殿下”
“你聾了?我說,讓他們走?!?/p>
沈淮之從咬緊的牙關中擠出這一句話,直到我和段玄登上海船,背后那股視線依然如芒在背。
“青梔,你真的不后悔?”
段玄深思片刻,沒有立即吩咐下人拔錨開船,定定地看向我,似乎在極力分辨我是否在說謊,是否還有留戀。
我粲然一笑。
“段玄哥哥可是后悔帶上我這個小跟班了,不說說好去北地看雪山么?!?/p>
他緊繃的身體明顯松了一口氣,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而另一邊,十幾艘羌國的海船往相反的方向漸行漸遠。
隱約可見甲板上有一人身姿挺拔,狂風陣陣吹起他寬闊的衣袍。
沈淮之,愿你我永生永世不復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