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修果然怒不可遏:“讓他去!本世子不稀罕他的爵位!”
孟南枝:“他敢?!”
沈硯修:?
明知兒子處在青春叛逆期,不去幫忙解決實際問題,反而火上燒油,倒逼兒子去退婚。
當(dāng)真是好算計!
孟南枝冷哼一聲,不再看觀棋一眼,拉著沈硯修坐進(jìn)馬車。
馬車行走,觀棋緊跟兩步,欲張口替侯爺說話,卻又神叨叨的馬上給了自己一嘴巴,轉(zhuǎn)身反方向跑去。
坐下后,沈硯修注意到角落放著母親溺亡那天帶著一團(tuán)濕氣的衣服。
他還記得母親穿上這衣裙時,問他這身衣服是否素雅。
他笑稱不好看,像喪服,還被母親拍了一把掌。
思至此,沈硯修不免聲音突然變得哽咽,“母親,你……”
剛才他只顧激動,未曾細(xì)想邏輯。
溺亡十年的母親突然出現(xiàn)了,這是真的嗎?
十年前,他親眼看到母親落入湖中,父親下去救人,托舉出來的卻是別人的母親。
才剛過六歲生辰的他不顧旁人阻攔,托著小小的身板連續(xù)數(shù)十次跳入湖中想救母親,卻被父親一把掌拍暈,鎖進(jìn)家門。
十天后,父親將他放出,卻是得到湖水抽干,母親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消息。
若非父親先救了別的女子,他善水的的母親何至于會溺水而亡。
他哭了一日又一日,恨了父親一年又一年。
自那日起,他便與父親生了嫌隙。
孟南枝道出早已想好的說辭,“那日我落水后昏迷,被人所救醒來卻失去了記憶,也是近日才恢復(fù)些記憶,這才尋到了你外祖父?!?/p>
沈硯修點頭,有心想問母親為何這么多年卻毫無變化,卻不敢多問。
孟南枝自知自己容貌與十年前一樣,早晚會引人懷疑,此時卻只能故意裝作不知兒子心中所想,反問道:“修兒是想去退婚?”
沈硯修捏緊了手指。
孟南枝知道他這是憂慮思索要不要說的小習(xí)慣,便任由他想。
沈硯修深吸一口氣道:“是的,母親,孩兒想與明家女退婚?!?/p>
他與明家女并沒有感情,而且他現(xiàn)在已心有所屬。
孟南枝點頭,反問父親:“爹,明家可是出了什么事?我剛聽修兒說什么通敵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