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雨如此想著,隨即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漱。
隨著外面的太陽逐漸升高,光芒愈發(fā)耀眼,寢室內(nèi)的空氣也慢慢富有了活力,與外界的清新氣息緩緩交融,流通起來,將一夜的沉悶與味道逐漸驅(qū)散,陽光灑在地板上,形成斑駁的光影,給這個小小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溫暖與生機。
葉橋不用去喊他,一會兒鬧鐘應該就會響了,宮鳴龍就讓他再多睡一小會兒吧,反正每天早上的保留節(jié)目就是喊他起床,早一點晚一點都一樣。
按照慣例,每周一學校都會舉行升旗儀式,這意味著所有學生都需要早起集合。
但是由于電動旗桿的滑軌意外損壞,維修工作持續(xù)了將近一個月之久,這個事故卻意外地給愛睡懶覺的學生們帶來了一個難得的福利,得以在周一早晨,繼續(xù)享受溫暖的被窩和悠閑的睡眠時光。
寢室不大,但是宮鳴龍平時少爺性子習慣了,購物熱情可謂是有目共睹,什么都買,從冰箱到電熱水器,再到洗衣機,洗地機,若不是兩人及時勸阻,這會兒的三人寢室都可能變成三室一廳了。
這洗地機是什么牌子的陽雨也不知道,沒見過,就只知道挺好用的,拖的干凈而且聲音小,自己本來就起來的早,干脆就拿著洗地機,打掃一下房間衛(wèi)生。
寢室三人也沒有明確的值日安排,每人都以自己的方式默默維護著這里的整潔,葉橋有潔癖,注意到某個角落稍有凌亂或灰塵,自己就上手收拾了,陽雨起的早,有時間就打理打理,唯一的重災區(qū)就是宮鳴龍,葉橋特意為寢室添置的鞋柜,本意是方便大家進門時更換拖鞋,以保持地面的清潔。
但這家伙似乎對這份細心安排有著別樣的理解,看著地面的瓷磚干凈,沒事就喜歡光著腳丫來回跑,地上全是他的腳丫印記。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上炸藥包,”
稚嫩的童聲在葉橋床鋪上響起。
“嗯?嗯。”葉橋正沉浸在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中,無意識的呻吟著,身體輕微挪動,蛄蛹著往下竄竄,靠著枕頭脫掉頭盔,眼睛都還沒有睜開,手掌下意識地摸索著,直到手指觸碰到枕頭邊的手機,輕輕一按,鬧鐘鈴聲戛然而止,將他徹底拉回了現(xiàn)實。
陽雨推著洗地機打掃衛(wèi)生,瞥了一眼葉橋,沒有說話,眼神中充滿了理解與寬容,知道他現(xiàn)在正在“開機”。
“嗯~,早老大。”葉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慵懶,費力拽著床邊的扶手,終于讓自己的身體坐直,朦朧的雙眼逐漸聚焦,看到早已醒來并忙碌著的陽雨,迷迷糊糊地打著招呼,聲音里還帶著幾分未完全散去的睡意。
“早,上午先回班上,樂導說了開班會?!标栍暌贿吇貞贿吚^續(xù)手中的工作,將地面的桌椅推開,清除灰塵和污漬。
“嗯,我知道?!比~橋終于擺脫了床鋪的束縛,翻過身撅著屁股,努力站起身來,仿佛每一次清晨的起床都是一場與重力的較量。
一步跨出床鋪,踩在角落的樓梯上,目光隨即落在正在熟睡的宮鳴龍身上,只見他張著大嘴,口水順著嘴角緩緩流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夢鄉(xiāng)之中。
葉橋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迅速上前,毫不猶豫地一腳踩在了宮鳴龍的肚子上。
“噗!”
宮鳴龍瞬間從夢中驚醒,躬著身子,口水不受控制地噴了出來,瞪著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面前的葉橋,“???”
“這叫強制‘開機’?!比~橋則是一臉得意地笑道,說完,便飛快跑下樓梯,踢踏著拖鞋,一路小跑沖向了衛(wèi)生間。
“開你nng腿兒!”宮鳴龍嚎叫一聲,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咚咚咚”迅速跑下樓梯,氣沖沖地追著葉橋而去。
“嘭!”葉橋則先一步跑進衛(wèi)生間,然后迅速甩手關上大門,又“咔嚓”一聲將門鎖上,動作流暢得仿佛練習過千百次。
“大喬!我上早八!”宮鳴龍拍著衛(wèi)生間的大門怒吼道,平時最愛睡懶覺的他被葉橋一腳踩醒,氣得頭發(fā)都立起來了。
“老大!你看看大喬!”宮鳴龍拍著衛(wèi)生間緊閉的大門,根本毫無作用,轉(zhuǎn)而看向正在一旁默默打掃衛(wèi)生的陽雨,跺著腳,一臉委屈和抱怨地說道。
陽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這兩個家伙之間的打鬧已經(jīng)成為了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推著洗地機,轉(zhuǎn)身背對著宮鳴龍,看似不經(jīng)意地說了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廁所窗戶關沒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