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小小智狗,你只能毀掉我的身體,毀不掉我的心!趙軍大勝!”剛剛手刃投降之人的男子,此時模樣癲狂,高舉長刀,對著陽雨瘋狂大喊道,衣襟被鮮血染紅,頭發(fā)凌亂地披散在肩膀上,眼神中透露出瘋狂。
對方竟然不管不顧地向陽雨發(fā)動沖鋒,腳步踉蹌卻帶著一股狠勁,可是他還沒靠近陽雨,就被蜂擁而來的士兵亂刀剁成了肉泥,鮮血四濺,場面慘不忍睹。
“讓百姓們走!所有斥候聽令!反攻智軍!趙公會善待我們的家人!”逃竄的人群越來越多,幾乎大部分人都迫于陽雨的威懾力紛紛投降,整個小客村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這時人群中突然爆發(fā)一聲吶喊,如同炸雷一般打破了寂靜。
仆役,伙夫,商家,乃至于娼伎,這些平日里看似平凡的人,赫然紛紛掏出了武器,眼神堅定,義憤填膺地沖向后方撲來的士兵,臉上帶著決絕,為了心中的信念選擇反抗。
“走?今天誰都走不了!”陽雨抬起手臂,手掌虛握對準了天空,一枚碩大的火球飛射而出,拖著長長的尾焰,在半空中炸開,明亮的火焰如同太陽一般,瞬間照亮了漆黑的小客村,火焰的光芒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也照亮了后方埋伏已久的飛天大跳蚤等人。
“雙手抱頭!就地臥倒!投降者不殺!”第一次指揮兩百人進行作戰(zhàn),飛天大跳蚤激動得滿臉通紅,扯著嗓子吶喊著,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領所有玩家組成了一個內(nèi)嵌式陣型,如同一張大網(wǎng),包圍了小客村的另一個出口。
第一排的盾牌玩家形成了一道銅墻鐵壁,步伐穩(wěn)重地緩緩向前推進,當撞到試圖沖撞防線的小客村居民時,穩(wěn)穩(wěn)站立,毫不退縮,后面的弓箭手早就備好了繩索,和近戰(zhàn)玩家配合默契,將反抗之人一一束縛。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奴家錯了?!弊铋_始包圍哨卡的風塵女子,看到氣勢洶洶的飛天大跳蚤,當即軟軟地跌坐在地面上,輕薄的羅裳掛在手臂上,露出里面的絲綢肚兜,在火光下顯得格外艷麗。風塵女子眼中紫色光芒一閃而過,透露出一絲狡黠,隨后楚楚可憐地看向飛天大跳蚤,眼中滿是哀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凄美的模樣讓人的心弦都忍不住顫抖。
“嗯……你……錯了就去路邊趴著,別在這擋道?!币庾R有些模糊地飛天大跳蚤,并未察覺到自己的狀態(tài)面板上,悄然浮現(xiàn)出一抹妖異的粉色光暈,【魅惑】狀態(tài)如跗骨之蛆般蠶食著他的神智,搖搖晃晃地伸出手,想要去拉倚在殘垣斷壁間的風塵女子。
女子發(fā)絲凌亂地垂在布滿淤青的肩頭,當飛天大跳蚤的指尖即將觸到她手腕時,女子低垂的眼眸突然迸射出狼一般的兇光,但見寒光乍現(xiàn),竟從肚兜夾層里抽出一枚薄如蟬翼的鐵片,邊緣泛著詭異的青紫色,分明是淬了毒的兇器,直直刺向飛天大跳蚤的雙眼。
“噗呲!”
一聲令人牙酸的血肉分離聲響起,飛天大跳蚤怔怔地抹了把臉上溫熱的液體,指縫間粘稠的觸感讓他后知后覺意識到這是鮮血,眼前風塵女子的頭顱已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白淪泛著金屬冷光的利爪從對方脖頸處一閃而過,原本天真可愛的臉龐此刻閃爍著嗜血的興奮,猩紅的舌尖舔過爪尖殘留的血珠,轉頭看向飛天大跳蚤時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小白就知道,這個家伙不是好人,味道臭臭的?!?/p>
“謝謝小白,等回亭里了,我給你買桂花糖。”飛天大跳蚤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唾沫,這時才注意到面板上【魅惑】狀態(tài)正化作縷縷粉煙消散,猛地轉身,對著身后的同伴們嘶吼,“小心百姓之中也有暴徒!這是戰(zhàn)爭!不是過家家!任何異樣者,殺無赦!”
“諾!”
原本還殘留著畸形繁榮的小客村,此刻已化作人間煉獄,青石板路上橫七豎八躺著尸體,酒旗歪斜地插在尸堆上,被血浸透的布幡在風中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
看到先鋒旅終于丟棄了最后一絲仁慈之心,潛伏在人群中的暴徒終于露出了獠牙,刀光閃過,任何有異常動作的人,動手的砍手,動腳的砍腳,出言譏諷者直接被重甲士兵梟首,幸存者瑟瑟發(fā)抖地趴在地上,有人開始低聲啜泣,混著血腥氣的淚水在塵土里砸出一個個小坑。
“趙賊還不束手就擒!這小客村原本是智公留給難民的安居之所,你們在此藏匿斥候,反而害得他們失去最后一條生路!”智菲的盔甲上濺滿暗紅血點,手持巨劍,頂端還挑著半塊染血的布條,帶著士兵如黑色潮水般向前方壓近,每一步都踏得青石板迸出火星。
然而仍有不少斥候狡詐地藏匿在百姓之中,穿著與村民無異的粗布麻衣,臉上抹著灶灰,根本就無法用肉眼分別,只有當士兵靠近時突然暴起傷人。
先鋒旅的陣型中不時爆發(fā)出慘叫,氣得得智菲只能咬緊牙關大喊:“你們口口聲聲讓百姓先走,如今卻藏在百姓之中,滿口仁義道德,卻行如此沽名釣譽之事!全體都有!寧殺錯,不放錯!”
“智狗留下小客村,無非就是再度強征兵源!小客村居民愛戴趙公!此乃自發(fā)反擊,你們才是有違人理!”輕甲斥候哪里能打過重甲士兵,被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手中的短刀在鐵甲上砍出串串火星,唯有那些混跡人群的刺客還能偶爾得手。
一名侯正突然暴起,枯枝般的手指掐住一個渾身顫抖的村婦脖頸,將人質(zhì)擋在身前嘶吼:“你有種就把我們都殺了!我倒要看看這小客村能不能變成鬼蜮!”村婦的粗布裙裾還在往下滴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旁人的。
“胖子!”就在侯正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智菲身上時,先貴如同鬼魅般從屋頂躍下,六條手臂在人群中掀起腥風血雨,一只鐵鉗般的手抓住侯正的佩劍,劍刃在掌心擦出刺目火花,另一只手將村婦拋向后方方陣,剩余四只手化作殘影,裹著勁風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在侯正頭顱上,侯正的腦袋像爛西瓜般爆裂開來,紅白之物濺在斑駁的土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