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十分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不過短短數(shù)日的功夫,這個本來如朗月清風(fēng)一般的少年身上,竟然也出現(xiàn)了沈燃那種談笑中殺人的割裂感。
慫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眾人為他的本事和氣勢所懾,心中大都生了怯意。
若是不小心缺胳膊少腿,或者把命丟在此處,即便來日當(dāng)真能把趙元琢給千刀萬剮,對他們來說也是得不償失。
畢竟一個罪臣之子的命,哪能有他們的命金貴。
人群“呼啦”向兩邊一分,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趙元琢笑吟吟還劍于鞘。
他俯下身,盯著王佳豪那張面目猙獰的臉,湊到對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淡淡道:“我家就只有我一個人了,我就是從那九幽冥域里爬上來的厲鬼,我等著你,等著看,你怎么讓我死無葬身之地?!?/p>
王佳豪:“……”
…………
棲鳳宮。
“什么???”
柳如意“啪”的一拍桌子,橫眉立目道:“趙元琢打了王佳豪?那可是永寧侯之子,這個狗奴才怎么敢?”
自從沈燃下旨換了她宮里的侍衛(wèi)和婢女,這些時日她脾氣越發(fā)暴躁,對宮人非打即罵,已經(jīng)漸漸維持不住往日賢德的表象了。
入畫聽見她拍桌子,當(dāng)即嚇得一哆嗦,“噗通”跪在了地上:“娘娘息怒!”
柳如意看她嚇成這樣,勉強壓了壓火氣,問道:“王佳豪現(xiàn)在怎么樣?”
入畫道:“據(jù)說嚇破了膽,吵著要回家,不當(dāng)這個御前侍衛(wèi)了?!?/p>
“廢物!廢物!”
柳如意恨得咬牙切齒:“一個大男人,竟然比女人還廢物,永寧侯沒鬧嗎?”
“怎么沒有,永寧侯當(dāng)天就上了折子,求陛下嚴(yán)懲趙元琢?!?/p>
入畫小聲道:“可陛下隔天才有回復(fù),說若在往常,趙元琢敢打皇親,那自然是死罪,可王佳豪既然身為御前侍衛(wèi),侍衛(wèi)長自然有權(quán)責(zé)罰,他若受不得委屈,便不要繼續(xù)留在宮中了,下旨賜了不少補品,但將他的一等侍衛(wèi)之職給撤了?!?/p>
柳如意身子顫了顫:“好啊,實在是太好了,父親本意是打壓趙元琢,如今反倒成了給這狗奴才立威了。”
停頓片刻,她喃喃道:“我侍奉沈燃多年,無一刻不小心,可他竟是一點兒舊情也不念。既然如此,我也沒就必要對他留情了?!?/p>
這話說得狠絕,入畫心里忽悠一下子,她壯著膽子抱住柳如意的大腿:“娘娘,您可不能做糊涂事啊?!?/p>
“滾開!”
柳如意一腳將入畫踹倒在地。
她徹底撕開了偽裝的畫皮,厲聲道:“派人傳信給辰王,就說本宮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