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了笑起來:“讓我開?我要你把所有錢都給我,你給不?”
周寅坤瞥他一眼,:“不干就走人?!?/p>
那人拿起照片看看,面生,是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xiong前還有個記者牌,拍照的設(shè)備還挺專業(yè)。
他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我又沒說不干,你也知道我最膈應(yīng)什么。多點錢,總不過分吧?”
周寅坤不耐煩地抬抬手,一邊的阿耀立刻拿出一個箱子,打開,整整齊齊全是美金。
男人先看了一眼錢,“喲,早就準備好了,看來一開始還真開少了?!彪S后又接過阿耀遞來的頭套。
這人嘴皮子太碎,周寅坤皺眉,突然想起同樣嘴欠的卡爾。
“還有問題?”
男人聳聳肩:“沒了,還是干這行來錢快,不過周哥,搞不好記者是假,警察是真,真有變數(shù)的話,我可要再加錢的?!?/p>
周寅坤被逗笑,反問:“你還怕警察?”
“以前不怕,現(xiàn)在挺怕的。”那人戴上頭套,摸了摸下巴,“不錯,還挺透氣。”
……
第二天,夏夏在酸軟的肌肉與隱隱的鈍痛中醒了過來。
周六。
她盯著天花板發(fā)了好一會兒呆,直到傭人來敲門提醒早餐和小提琴課程,她才慢吞吞地坐起來。
今天的小提琴課特別累,因為演出臨近,夏夏讓老師將整個曲目反復(fù)拆解講解,幾遍下來之后,已經(jīng)連弓子都要握不穩(wěn)。
她幾乎是咬著牙熬下來的,直到老師收起譜子告辭離開,夏夏才像泄了氣一樣靠進沙發(fā),整個人幾乎要癱下去。
等她洗完澡出來,剛擦干頭發(fā),門外忽然響起一串輕敲聲。
夏夏以為是傭人來收衣物,隨手披了件外套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男人,穿著整潔的西裝,臉上帶著客氣的微笑。
有些眼熟,卻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對方先開了口,語速溫和:“周小姐,打擾了。我是周先生的委托律師,讓我過來幫您處理基金會設(shè)立相關(guān)的事宜。”
他說著頓了頓,又略帶歉意道:“本來應(yīng)該提前預(yù)約的,但周先生臨時和我約了這個時間點,冒昧來訪,還請您見諒?!?/p>
夏夏終于記起他是誰——當初協(xié)助處理遺產(chǎn)歸還事務(wù)的那位律師。
之前的種種仿佛還在眼前,她稍稍定了定神,點頭將人請進客廳,順手倒了一杯水。
“我聽周先生說,周小姐是要以外婆的名義成立基金會,是么?”
夏夏點了點頭。
男人在筆記本上做了個簡單記錄,又抬眼問:“請問在初始資金方面,您是怎么考慮的?”
女孩垂下眼,手指下意識摩挲著玻璃杯壁,過了幾秒,她才輕聲開口:“最多可以多少……我想把爸爸給我的遺產(chǎn),用進來。”
律師的筆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