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沙似雪
“還有這等好事?”
顧留白驚了,“這種東西說坑就能坑出來的?”
“這種東西,有人要用的時候就是寶貝,沒有人用得著的時候,就沒那么金貴了?!迸釃⒉[著眼睛笑了笑,“別人坑不出來,我坑出來卻簡單。反正要被人想方設(shè)法弄下臺,我不犯錯,人家也給我栽贓,那我自己找點下臺的理由,弄點好處不就成了?”
“那得多弄點好處,畢竟兩個公主,得兩份配得上公主的嫁妝?!鳖櫫舭仔ξ狞c頭。
裴云華聽著是滿臉紅暈,羞的不知道要說什么,裴云蕖卻是一聲冷笑,“聘禮還沒給呢?!?/p>
顧留白呵呵一笑,“等懷貞公主和昭儀家的嫁妝給我,我就給你們聘禮?!?/p>
裴云蕖知道他這是在開玩笑,她也忍不住回懟道,“好你個顧十五,那你這是自己一毛不拔,想把她們的嫁妝當成給我們的聘禮?那她們的聘禮呢?”
顧留白得意揚揚的說道,“皇帝家里又不需要我的聘禮,至于上官家?他們不敢要我的聘禮,這次保準感恩戴德的送一堆嫁妝感謝我?!?/p>
“噗!”裴云華和裴云蕖都被顧留白逗笑了。
裴云蕖說了句恬不知恥之后,又忍不住道,“顧十五,要說到無恥,整個長安,你要謙虛一點說
靈州沙似雪
這么一來,有些小的商隊就覺得未必壓得住這五個人,壓得住的商隊又不一定要用五個人,所以一時半會,這五個人看上去還是無人問津,在等一個有緣人。
這五個人看上去倒是也不急,嚼肉干都不緊不慢的。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幾個人的目光其實總是時不時的落在東角的一支商隊上。
這支商隊在東角支起了二十余頂駝色帳篷,青白兩色的商旗在風沙里獵獵作響,旗上"河西張氏"的墨字還透著新漿的亮色。三十多頭駱駝?wù)粠讉€伙計牽著卸貨,那些捆扎貨物的手法生澀得讓這五個人心領(lǐng)神會的交換了個眼色。
商隊的貨物堆在營地中央,用新剖香樟木釘成的茶箱縫隙里漏出幾片青褐色茶末,而旁邊裹著干草的瓷器簍子竟直接曝曬在烈日下。
這也是老手不會犯的錯誤,茶葉箱該用陳年松木防潮,瓷器更得拿浸過桐油的氈布裹嚴實。
商隊里約莫五十號人,除了五六個皮膚黝黑的老駝夫蹲在陰影里抽旱煙,余下多是手腳顯得笨拙的生瓜蛋子,有個戴幞頭的賬房正手忙腳亂核對貨單,他腰間算盤珠子磕在茶箱上叮當亂響;幾個佩刀的護衛(wèi)倒是體格魁梧,可他們擦汗時露出的手腕皮膚白皙,顯然沒經(jīng)過大漠風沙的打磨。
好歹牽駱駝的那些腳夫還算靠譜,這時候在做著出發(fā)前的準備,他們正用粗鹽刷著駱駝的蹄足,仔細的檢查這些牲口有沒有問題。
這五個人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又懶洋洋的站了起來,給人的感覺就是今天估計接不到合適的生意了,然后就慢悠悠的晃出了市場。
五個人晃出集市后,沿著干涸的河床走了約莫二里地。領(lǐng)頭的漢子突然蹲下,從懷中掏出一只通體雪白的信鴿。他熟練地將一張薄如蟬翼的紙條塞進竹筒,手指在鴿羽上輕撫三下,將這信鴿放飛了出去。
信鴿飛走之后,這五個人都明顯放松下來,領(lǐng)頭的漢子笑了笑,正想招呼哥們幾個找地方喝酒去,但他的笑容才剛剛在臉上綻放,就突然僵住了。
他們前面突然冒出了十來個人,接著后方也冒出了十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