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蕖和顧留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跳到了天井里。
“緊挨著天井坐的,大多都很勇,都喜歡血腥味,所以互相之間稍微看不順眼,就很容易打起來?!卑操F笑瞇瞇的輕聲解釋道,“有時候還有好事的,故意言語挑事,有些個江湖人物舞刀弄槍厲害,但是腦子不太好用,一激就打起來了。十天里面倒是有七八天這樣,老客都習(xí)慣了。看完這一場,那正戲就開始了?!?/p>
“是嘛!”
裴云蕖也興奮了,沖著其中一個比較魁梧的男子就叫了起來,“那位兄臺一看就天生神力,我看好你!”
那名臉上的肉都練得跟鐵坨坨似的魁梧男子頓時哈哈一笑,對著裴云蕖拱了拱手。
顧留白卻是看著安貴,微微一笑,“十天里有七八天這樣,我看保不準(zhǔn)是你們修所里面故意挑唆吧?”
安貴咧了咧嘴,擠了擠眼睛,笑道:“這我倒是不懂,但想來貴客你若是來經(jīng)營這樣一個修所,估計也是座無虛席,大賺特賺?!?/p>
顧留白笑了笑,并未搭話,裴云蕖倒是轉(zhuǎn)頭看了顧留白一眼,“不若到了長安,我給你開一個這樣的修所?”
“也行?!鳖櫫舭孜⑿Φ溃骸拔易钕矚g坐享其成?!?/p>
“混賬東西就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
裴云蕖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這種話別人是就當(dāng)玩笑話說過就算了,但她裴云蕖何等樣人。
說給開一個就給開一個。
此時天井里兩個人倒是已經(jīng)開打了。
兩個人性子都很暴躁,但動起手來卻都不莽撞。
那個臉上的肉都練得鐵坨坨一樣的魁梧男子渾身冒出一股玄色的輝光,整個人包裹在厚厚的一層護(hù)體真氣之中,數(shù)個呼吸之間,渾身就像是披上了一層厚重的鐵衣。
“六品?”
裴云蕖大吃一驚。
就算是在長安,也不可能隨便兩個看客跳起來,其中就出現(xiàn)一名六品的修士。
“不是六品,是五品?!鳖櫫舭椎穆曇粲衷谒享懫?,“這人修的是以前鐵勒部的功法,這種功法沒個正經(jīng)的名字,修煉起來有點麻煩,一年四季都要蹲馬步在寒泉上修行,用寒煞氣息刺激真氣,五品的真氣看上去就有六品的效果,好像真氣流淌于體表了,實際上只是體內(nèi)血脈之中積蓄的一些寒氣被逼迫出來,沒六品的護(hù)體真氣那么厲害?!?/p>
和這魁梧男子對敵的,是一名面色紫紅的四十余歲漢子,身體也壯實得很,只是比那魁梧男子要矮半個頭。
“什么邪門玩意?!?/p>
見到這魁梧男子渾身護(hù)體真氣噴涌,他嚇了一跳,但旋即感知清楚對方也不過五品,他便叫罵了一聲,并不畏懼。
他渾身沒什么變化,但一雙手伸出來的時候,卻是肌膚內(nèi)隱隱流淌著青色和黑色的氣流。
他的雙手一會變成青色,一會變成黑色,十分詭異。
“你他娘的管我這叫邪門玩意?”
那魁梧男子往后大跳了一步,臉色都變了,“還有比你這毒煞手邪門的玩意嗎,這玩意平時能拿出來干架嗎?”
面色紫紅的漢子嘿嘿一笑,“那還碰不碰?”
魁梧男子垂頭喪氣的跳到自己原本坐著的地方,“碰什么啊,挨了你這玩意一下,藥湯喝個幾年都未必解得了毒,你他娘的去打吐蕃算球,和我們自己人干啥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