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虛愣住了,一個呼吸之后他反應(yīng)過來,“你也是遮幕法會的香客?”
裴云蕖微諷道:“既然遮幕法會一開始存在,便是招攬?zhí)煜伦顬閮?yōu)秀的人物進(jìn)法會交流,那我會不是法會之中的香客?只不過現(xiàn)在是我知道你在法會之中的名號,但你卻并不知道我的名號,所以你若是想你的秘密不被人所知,便將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好好做好。”
“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自然會做到?!蓖跞籼撔那樵桨l(fā)郁悶,“只是不只是你,寂臺閣也猜出來了,他們便認(rèn)為是我和墮落觀修士有勾連?!?/p>
“我若是還你清白,你是不是要將事情做得更漂亮一些?”裴云蕖冷笑起來,“勾連墮落觀修士,這可是誅滅九族的重罪?!?/p>
王若虛倒也不怕,他聽出了裴云蕖似乎有信心幫自己洗罪,便道:“那自然是今后有什么要我?guī)兔Φ模M管差遣,我也不是忘恩負(fù)義之輩?!?/p>
“那你先在這調(diào)息養(yǎng)氣,我去幫你解決這樁難事?!?/p>
裴云蕖很牛氣的出了門,但是她腦子轉(zhuǎn)得飛快,一時也想不到什么法子盡快將王若虛從這樁事情里摘出來。
不過她覺得顧十五肯定想得出辦法。
她和顧十五是同時開場,那這個時候顧十五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誆騙完了那個南天竺的僧人了。
果然,等她回到馬車上,就看到顧十五過來了。
“你怎么騙的那個南天竺的胡僧?”等顧留白進(jìn)了車廂,她馬上問了起來,她知道顧十五肯定辦得成,但是她想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其中的過程。
“公事公辦。”
顧留白道:“我就假裝成高英杰,嚴(yán)厲的警告了他,說我們歡迎外國僧人前來大唐弘揚佛法,但他們必須按照大唐的律例辦事,這次圍殺他們的事情已經(jīng)查證清楚,是墮落觀修士突然出手襲擊,和他們無關(guān)。但若是他們提前報備,知會我們,我們就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輕易發(fā)生?!?/p>
“就這樣還不足以讓他對你推心置腹吧?”裴云蕖皺眉道。
顧留白微笑道,“我再略微提點了一下,他自己就琢磨出了一個道理,我們大唐皇帝現(xiàn)在明顯在推儒道,想用科舉的方法,讓更多的寒門弟子有著在大唐舞臺上一展拳腳的機(jī)會,但長孫氏為首的門閥肯定不樂意?!?/p>
裴云蕖平時肯定會認(rèn)真去想這里面到底什么玄虛,但今日里上官昭儀的事情讓她有些心煩意亂,她靜不下心來,索性直接道:“這什么意思?”
顧留白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道:“我讓這吉宣法師覺得寂臺閣現(xiàn)在焦頭爛額,又要幫皇帝對抗長孫氏,又要搞清楚這墮落觀修士到底做什么。這吉宣法師自己琢磨出來,我這個寂臺閣的高層人物壓根沒有心情也沒有必要去管他們佛宗之間的爭斗。而且我還隱隱透露出,像我這種人物向上爬很難,讓佛宗別拖我后腿。如此一來,這吉宣法師心中頓時就有了主意,他主動提出可以幫我和大唐皇帝解憂,他們西域佛宗愿意和我們聯(lián)手對付墮落觀,同時他們西域佛宗還愿意幫我往上爬?!?/p>
“他就主動這么提結(jié)盟了?”裴云蕖虎著臉說道。
“是啊,他大概覺得寂臺閣和皇帝一條船,借助寂臺閣和皇帝打壓墮落觀和中土佛宗,那對他們西域佛宗將來入主大唐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事實上過去這么多年,大唐皇帝對胡人也的確蠻優(yōu)待的。他肯定還會給我這個高英杰拋出一定的好處,幫著我往上爬,我爬得越高,就越是能夠幫他們做成一些大事,作為他們暗中扶持的對象,他們到時候手中自然會有一些我的把柄,也不怕我翻臉不認(rèn)人。”
顧留白耐心解釋的同時,一直在仔細(xì)看著裴云蕖的臉色,說完這些,他終于確定裴云蕖有點不對勁,于是便忍不住問,“怎么,你又遇到什么糟心事了?”
“我此生大敵出現(xiàn)了?!迸嵩妻⌒闹腥缡钦f道。
但她嘴上自然不能承認(rèn)虛了那上官昭儀,于是她虎著臉道,“有權(quán)貴早早的盯上了你,想通過我把你找出來,估計見你表現(xiàn)不俗,想納為己用?!?/p>
顧十五不騙她,她也不騙顧十五,這些話倒是沒一句假的。